我知道他说的话每一句不是真心的,不就是想哄着我带他回去,我假意笑了笑:“那是,你们可都学着点儿。”我又使了个眼色:“去,看看尸体上有什么东西没?”
“这这这这能有什么东西呀!那死人的东西咱们能看吗?”
我推开他,自己走上前:“这要是不看,你怎么知道他咋死的,万一他进来以后没走出去呢?我们也好歹在他身上找点线索,说不定……他是七年前失踪的人。”
其实我就是胡编乱造的,我也不知道那坐着的是什么人,来干什么的。
可一般人不会没事儿找来塔图,也许这是勘探队员,也许是当地人,还有的就是知道这里地下暗河埋了东西的贼。
我晃了晃手电筒,见这具尸体背靠冰川,依旧保持着死前的动作。又见他的穿着,是非常常见的登山套。
看来,这个人也是奔着地下暗河来的。
尸身保存得很好,暴露在空气外面的皮肤并没有伤痕。他低着头,看不清面目。
不过从身高和骨架来看,像是北方人。
“他手里有东西。”周岁颤颤巍巍道:“他看起来像搞地质的。”
我眯了眯眼:“他怀里有个包,你去取来看一眼。”
周岁掏出他的登山仗,戳了戳包:“莫怪莫怪,冤有头债有主,你可别找我,谢谢了啊谢谢了啊!”
他拉开背包,将里面的东西全都抖了出来。
“指南针,压缩饼干,手套帽套全都齐了。”
“哪里齐了,你没看见他的背包里连一瓶水都没有吗?”
“也是……”
“没有关于身份的证件吗?”
“没有。”他顿了一下,声音突然变大:“但是我发现他背包内侧封了一层布。”
我靠过去,撕开那层布,夹层里是一个名字,叫“金田。”
看见这个名字的一瞬间,我吓得浑身发冷。
这,不就是李广嘴里的那个男人吗?
就在这时,这具冰冻的尸体居然咔嚓一声动了一下。周岁吓得半死,撒腿就往回跑。
我被吓得已经有些麻木,缓缓抬起手电筒,照向尸体。
他的头好像比刚才更低了些,确实是动了。我瞪大眼睛,呼吸变得急促。
这冻得梆硬的尸体,它的脑袋竟转动了起来。
咔、咔、咔!
那颗头缓慢朝我的方向开始扭转,直到手电筒的光射进那两个深深的黑洞,从眼眶穿了出去。
“咔嚓——”
诡异的“咯咯”声又响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