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竟对方现在是他名义上的监护人。
只见对方俊眉微微挑动,“为什么想学音乐?”
祈诉:“喜欢,更重要的是音乐能给人一种力量,而且,我很喜欢钢琴。”他以前有时候就是从音乐中汲取活下去的力量。
顾景穆点点头,示意自己知道了,但是却没说什么。
这让祈诉的心突然沉了下来。
要是顾景穆不同意,那他……
也可以报,反正路是他自己走的。
程衍见顾景穆不说话,也注意到祈诉似乎有些失落,知道对方应该是误会了,打趣道:“景穆,你不会连咱家小朋友的这么点喜好都要拒绝吧。”
他转而对着祈诉认真说,“小朋……诉,要是顾景穆不同意你报什么音乐学校,你找衍哥,衍哥养你。”
话里有几分真心祈诉不知道,因为他不需要知道,他自己也可以努努力去赚钱。
只是程衍刚说完这句话,餐厅的温度骤然降了几个度。
有点冷。
顾景穆那双薄凉的双眸凝视着他,深邃的黑瞳犹如危险的黑夜。
这强烈的压迫感,哪怕是身为他的好朋友,程衍也只觉得瘆得慌。
他讪笑两声,立马为自己求一张免死金牌,“哈哈,那个,小诉啊,那个你放心吧,顾景穆肯定会同意你学音乐的,毕竟他这么喜欢你,怎么可能拒绝你呢是吧?”
朝着祈诉眨巴眨巴眼睛,示意他赶紧搭话,把火力接过去。
祈诉假装自己看不到,在一旁吃瓜看戏。
没有人搭理他,这样显得程衍有些尴尬了,他哼笑两声,不说话了。
此时门外走来了一个西装革履的人。
柏桁走进来的时候似乎没想到程衍也在,眉眼间闪过一丝惊讶。
旋即转开视线,走到顾景穆身边,“老板,城东的那块地已经拿下了。”他公事公办的站在身侧,脸上是工作时的沉稳。
要是没有某人那明目张胆的视线的话,他估计能更沉稳。
祈诉借着他们忙的时候赶紧吃了两口早餐,大早上的饿啊。
至于手边的牛奶,他抿唇,再磨蹭一下吧。
顾景穆将柏桁拿过来的文件打开看了几眼,没什么大问题就将文件递给了柏桁。
注意到程衍的视线一直落在自家助理身边的时候,眉梢一挑,戏谑的扫了眼程衍。
对柏桁道:“这件事情你全权处理。”
“是,老板。”
话毕,柏桁干净利落的转身,拿着文件就出去了。
大概率是要去处理那些所谓的事情了。
而他前脚刚迈出餐厅,后脚,程衍立马冲着顾景穆说了句自己有事就跑了。
临走前还不忘和祈诉道别,“小诉,下次找你玩。”祈诉连忙答了声好。
冷飕飕的刀眼全部扎在他身上。
见祈诉的目光还落在某人离去的方向,老男人不开心了,薄唇微抿,“这么舍不得吗?”
“啊?”祈诉茫然且无辜的看着他,似乎没反应过来他说的是什么。
就像一只单纯的羔羊,眼神中透露出疑虑。
顾景穆那双白皙修长的手轻抚着另一只手上戴着的血红玉镯,感受着它冰凉的温度和细腻的质地。
随着指尖与镯子的接触,冰凉的触感让他静了下来。
“没事,确定好要报xx省的音乐学校了吗?”
祈诉点头,“那所学校我在网上看过了,挺好的。”想了想他继续道:“而且那所学校学费中等,我想,我能负担的起。”
他害怕顾景穆误会,只好解释,“我很感谢顾叔叔的照顾,只是我马上就达到年龄了,所以不想再麻烦顾叔叔了。”
“所以大学,我想自己贷款读书。”
坐在主位上的那个男人一言不,宛如一座沉默的雕塑般一动不动。
他那张棱角分明的脸庞之上,没有丝毫表情波动,仿佛一潭死水一般平静无波。
从他那张淡然的面庞之中窥视不到半分情绪变化。
祈诉屏气凝神、小心翼翼地观察着他的一举一动,也不知道自己的话有没有什么问题。
过了好一会祈诉只听到他说,“吃完早餐好好休息。”
祈诉愣住,这是什么意思,是同意还是什么?
看着已经起身的顾景穆,祈诉赶紧道:“顾叔叔,我的意思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