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从蔚梦见了前世,与杜诀商量好要闹到长辈那里的前一晚。
她坐在窗前,看着月亮,心乱如麻。
每个人生来自私,只替自己筹谋以后,她当然也不例外。
叶从蔚不愿意替叶从芷出嫁,所以铤而走险。
有水淹了过来,她溺在里头,无法呼吸,张口呼救只会死得更快。
“猫儿生来就会抢食,你连只猫都不如。”老太太的话响在耳畔。
叶从蔚嚯的睁开眼睛,外头天光大亮。
她出了一身冷汗,里衣都浸透了。
所幸身子并无不适,起来换衣梳洗,就在雨舟院里用饭,哪也不去。
老太太其实说错了,如果她不会抢食,前世就不会想办法自救,这是人的本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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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从蔚坐着发呆,司梅来报,说柳茗珂来了。
“让她进来。”叶从蔚回过神,叫司兰备茶。
柳茗珂不是空着手来的,带了她亲手做的枸杞冻糕,小巧精致,味道可口。
“好吃,用它配做茶点正好。”叶从蔚笑道。
柳茗珂看她两眼:“今日你没去老太太那,可有不适?”
“没有,不过早上起晚了,就没去。”叶从蔚摇头否认。
柳茗珂松了口气:“那便好,还以为你也被禁足了呢。”
“祖母没有罚我。”
“这事你本就无辜,”柳茗珂皱皱鼻子:“要我说,杜家表兄若是真心,就该替你考虑全面了,而
不是这般私下动作。”
他明明可以求自己母亲,或者求到老太太那里,他不敢。
这种事,难不成还要姑娘家开口么?
叶从蔚惊讶的看着柳茗珂,果然温婉什么的是表象,这种话也敢说。
她无声的笑了笑,如果前世她听见这句话就好了。
最终那段婚事能够促成,还真是叶从蔚豁出去开的口。
“表姐会怪我多嘴么?”柳茗珂见叶从蔚不说话,心里忐忑起来。
“不会,我很高兴有人跟我说这些。”叶从蔚拍拍她的手背。
随后,两人聊天热络了许多,柳茗珂只比叶从蔚小一岁,已经颇有见解。
大概是书读多了,对许多事物好奇并且质疑。
在柳家离京之前,柳茗珂时常跑来雨舟院,一来二去,更为熟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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入秋之际,柳家一行人要回扬州了,老太太分外不舍,却也不好强留。
柳茗珂给叶从蔚一枚印章,说是她自己刻的,留个念想。
柳家难得入京,她是女子,更是少有的机会,扬州与京城相隔甚远,日后女子嫁人,这辈子都难相见。
听她说得要哭了,叶从蔚也有点想落泪。
前路缥缈,她日后能活到几时尚未可知,上辈子就是个短命的。
无奈再怎么惜别,柳家人还是走了,叶朔失去两个小玩伴,没来得及闷闷不乐,就被二老爷丢到学堂去了。
最近时日,侯府几个爷们对学业盯得特别紧,马上就要进行乡试了。
秋闱开考,中秋后
放榜,明年二月会试,三月殿试,莘莘学子成败在此短短数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