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齐宿的耳目,二皇子今日言行,哪里瞒得住。
只怕那些个夫人,回去就嚼舌根,说二皇子看豫王妃的眼神怎样怎样了。
“马场那次,二皇子就险些害了王妃……”司兰咬咬牙,心生愤恨。
那时叶从蔚尚且待字闺中,二皇子不顾旁人眼光,一再示意亲近,只会让姑娘家被人议论。
幸好在场之人,一个是侯府表亲世子爷,一个不爱掺和的豫亲王,才免去流言蜚语。
这会儿情况比之前更加凶险,叶从蔚乃是已婚妇人。
“无妨,我尽量深居简出,能见到他的机会并不多。”叶从蔚决定,不是必要的宴会,她就不去了。
反正王爷都不爱外交,她这个王妃在各府中跑得太勤快反而违和。
司兰依旧愁眉不展,道:“王爷若是误会了怎么办?”
这几天本就在闹别扭,新婚夫妻没有感情基础,彼此也不是多么了解,这种时候离了心,往后再想和好就难了。
“我会与他说明的,信不信随他。”叶从蔚淡淡道。
很多事勉强不来,当众抹胭脂的事她放下了,那晚半强迫性的房事她也没介怀,还要怎么样?
主动给齐
宿递话头他不接,她自认已经尽了人事。
若要为了活命,下跪乞怜,大可不必。
“前段时间王爷还送金丝雀给王妃呢,好好说,他心思还在的。”司兰给倒一杯茶过来。
叶从蔚抬眼看她,“我知道你们担心我,别想太多。”
这两个丫头就是爱操心,若是她们知道齐宿以后会做皇帝,怕不是要睡不着觉。
叶从蔚其实也有些怕的,‘被王爷冷落的王妃’跟‘被帝王冷落的后妃’是不一样的。
如今生活在王府中,她掌管一部分事务,自己嫁妆里也有商铺庄子。
她不仅可以锦衣玉食,可以花钱,还享有一定程度的自由。
至少出府无人会拦阻。
一旦转到后宫,情况可就没那么乐观了。
一入宫门深似海,并非说说而已。
同时,叶从蔚内心还有一根刺。
前世她没有二皇子这个劫,是否因为今生避开了与杜诀私定终身名声受损的天坑,上苍便要另外安排一个给她?
一旦被二皇子沾染上,污名如影随形。
这种事情可大可小,一个不好,万劫不复。
该不会又要以‘不忠不洁’之名被浸死吧?
叶从蔚揉了揉额角,忽然道:“我想去清泉寺上香。”
司兰一愣:“王妃想去求什么?”
“不求什么,给自己立个长生牌位。”
“啊?”
“我本不信命,但很多事情,似乎初露端倪,”叶从蔚扭头看向窗外:“我怕我会短命。”
“王妃胡说什么呢!”司兰
被她的话吓死了,“好端端的,怎么想到这个?”
叶从蔚起身靠近窗边:“求个心安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