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原野反问:“就算我不说,你就能堵住所有人的嘴吗?太阳底下没有秘密。”
楚言冷笑道:“我早些年在英国生活的时候最常听人说一句话:tigiseverythg(时机决定一切)”
他接着说:“现在小尘根基不稳,需要更多的时间去积累作品,增加粉丝的黏性,现在不是可以冒险的时机。况且,这圈子里有多少秘密是永不见天日的。年轻人,太天真了吧?”
“怎么运作是你的事,跟我没关系,支票你带回去吧。要想封我的口,你让易卿尘亲口来跟我说。”
杨原野冷着脸抄起地上的吉他,用一只脚勾来椅子,坐进去,信手摆弄起吉他来,很明显在赶客。
楚言见状淡淡一笑,把支票揣回兜里,换成了一张自己的名片,摆在一旁的台面上,说道:
“改主意了随时找我。”
杨原野头也不抬,像没听见似的。
楚言的手放在门把,开门前又有片刻的犹豫,他转过身,看似不经意地说:“今天的事儿,我真得谢谢你,不然小尘今晚又要睡不好了。”
杨原野心头一紧,扮作无事发生,低头玩着吉他,说:“他睡得浅吗?以前就还好啊,可能跟心情有关,身边的人不如他意吧。”
门把上的手捏得骨节泛白,楚言拧着眉毛,转身抬腿走了。
关门的力度将门上挂着的鸭舌帽震掉了。杨原野走过去弯腰捡起帽子,拿到手里,帽子上面金色线绣着英文:oveon(放下,往前看)
今晚的所有英文都让他不爽。
杨原野随手将帽子扔进了垃圾桶。
他捞起吉他,再次弹起今天那首《恋曲1990》,微阂着眼睛哼唱:
“苍茫茫的天涯路,是你的飘泊
寻寻觅觅长相守,是我的脚步
黑漆漆的孤枕边,是你的温柔
醒来时的清晨里,是我的哀愁……”
唱到“清晨”二字,忍不住哽咽。
一道生涩的音符随着垂落的手指掉在这狭小的空间里。
“嘛吶?大半夜的,失恋啦?”
隔壁房间的男人哐哐敲墙,大声抗议。
此刻,杨原野好想好想给小尘的旧号码发短信,可却再也不能了。
……
烈日当空,知了在树上不知疲倦地鸣叫着。许是傍海的缘故,北戴河的阳光依旧强烈,却比京北少了几分刺眼,多了些温和。
“光阴里”私人康养度假中心门口,一辆迈巴赫停了下来。易卿尘跟着易小雪从后排下了车。
这是一家高端私人疗养院,沿着北戴河,处于临海的高地,极目远眺即可看见海上的落日金辉,鸽子窝海滨公园就在眼前,步行百步可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