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熙桓正要继续调侃,星儿进来了:“大公子,小姐,柳润公子来了。”
轮到云熙桓吃醋了:“又是那个男人?”
越青笑出了声:“你吃醋了?”
云熙桓点头,大方承认:“你带我一起去见他”。越青不知道,为何云熙桓这次一回来就这么着急忙慌地与自己私定终生,就是因为听说有男人纠缠她。
“好,他不过是来学琴的。”
柳润见到越青身边这个气宇轩昂,英姿挺拔的男子,有那么一点失落,不过很快他就正视了:“师父,学生来请教。”
越青点头:“嗯。请进”
柳润又问:“这位是……”
越青正想说什么,云熙桓主动说了:“我是她夫君。云熙桓。”
柳润礼拜他:“原来是师尊,学生还以为师父尚未婚配。”
云熙桓坐下:“嗯,昨天刚行的礼。”
柳润有些惶恐:“那学生唐突了。连师父成亲都未曾送上大礼,不成敬意,学生这就回去备上再来。”
越青叫住了他:“你的曲子哪里有问题,先解决了再回去吧。礼不礼的,有心意就行,不必要这么苛责。”
柳润也觉得如是:“如此,学生就先请教了。”
越青听他弹了一下,想了想:“你把曲子改一下吧,流畅一些。我来给你试试看。”
越青就那么轻轻修改了一小段,整个曲子就流畅了。柳润千恩万谢地回去了。
云熙桓很惊讶:“你的琴哪里学的?”
越青让他坐下:“我给你弹一曲,再告诉你好不好?”
云熙桓坐下了,越青弹了一曲,她最爱的春江花月夜:“春江潮水连海平,海上明月共潮生。滟滟随波千万里,何处春江无月明!江流宛转绕芳甸,月照花林皆似霰;空里流霜不觉飞,汀上白沙看不见。江天一色无纤尘,皎皎空中孤月轮。江畔何人初见月?江月何年初照人?人生代代无穷已,江月年年望相似。不知江月待何人,但见长江送流水。白云一片去悠悠,青枫浦上不胜愁。谁家今夜扁舟子?何处相思明月楼?可怜楼上月裴回,应照离人妆镜台。玉户帘中卷不去,捣衣砧上拂还来。此时相望不相闻,愿逐月华流照君。鸿雁长飞光不度,鱼龙潜跃水成文。昨夜闲潭梦落花,可怜春半不还家。江水流春去欲尽,江潭落月复西斜。斜月沉沉藏海雾,碣石潇湘无限路。不知乘月几人归,落月摇情满江树。”
云熙桓听罢,自然明了她的心意和担忧,于是牵起她的手,深情款款:“你放心,不会等太久。我们就能不用分开了。”
越青点头:“这曲子,我不会教给别人,权当你的承诺。”
云熙桓拉起她,揉着她辛苦的手指:“走吧,去吃晚饭,明日一早,我就要离去了。”
吃过晚饭,两人坐在园中细细索索聊了一些家常。深夜才入睡,越青醒得很早,她想送送云熙桓,送送这个如梦如幻般的夫君。一睁眼,云熙桓已经走了,只留下云落。
云落给她道歉:“大公子说,就不道别了,请夫人好好照顾自己,他会回来的。”
越青看着远方:“我知道,这一次,他恐怕要很久才会来了。”
云落低头:“大公子会来接夫人回王府的。”
她痴痴地望着远方问云落:“云落,这些天,我是做了个梦吗?”
云落老实本分地回答:“不,夫人,你没有做梦。公子的确过来了,也的确与你月下行礼了。”
“是吗?可是他又走了,来得匆忙,走得匆忙,如梦如幻,我已经不清醒了。”
越青明白,他这一去,怕是要等到王位确认后才会回来了。但她却没想到,云熙桓这一去,就再也没回来。她也再没等到那一声“夫人。”王府,终究成了她的噩梦,最终她还是选择离开了他编织的美梦。就像她最后对云熙桓说得那句:“终究会释怀的,只是来得迟了些。”
云熙桓回家的时候,家里已经准备好庆祝中秋节了。许岚很是温柔贤惠,关切地问道:“夫君,更衣吧。”
云熙桓更了衣,便去看了自己的母亲。然后回院休息,却是与许岚一夜无话,他也不知道说什么好。不知道该怎么才能将越青这件事告诉许岚。但是他下定了决心,不会辜负越青。就是这种执念,让许岚下定了决心要斩断他的念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