抚过质感凛冷的画框,谢仃垂眸。不必再去试探什么,温珩昱已经将答案告诉她,杨秘书一派的心腹,其中有他的人。
这副画出现在这,是从容替她解惑,也无形给她提醒:收起那些聪明算计,免得得不偿失。
还真?是对?她了如指掌,步步牵制。谢仃几?乎有些感慨这荒谬的默契,毫无道理又让人窝火。
渐近的步履声?落在耳畔,她没有回头,只懒声?问:“你说?我现在拍张照,发给杨秘书,会怎么样?”
温珩昱轻哂,拂过她颈侧落发,嗓音懒倦:“那你该早来半日。”
距离拍卖结束才多久。谢仃啧了声?,仿佛真?的可惜:“想给你找麻烦真?难。”
不过说?到这,她倒是想起另一件事。
“上次在书房外,我听见了傅徐行的名字。”谢仃侧目,“他也参与这件事了?”
听她问询,温珩昱并未作答,只松泛敛目,视线从她眉眼循过,“我倒才知道,你跟他还有关系。”
这话谢仃怎么听都不对?劲,琢磨半秒,才反应过来,不由匪夷所思:“他是你侄女的暧昧对?象,跟我能有什么关系?”
要不是自己取向?很清晰,她简直怀疑是否还要和这人解释她与温见慕的关系,就离谱。
“个?人好奇而?已。”谢仃按了按额角,回归正题,“听说?温崇明和傅家有旧怨,你知道多少?”
语罢,她还以防万一地强调:“我跟温崇明可没关系。”
温珩昱淡然听她这句多余解释,闲于应答:“替温见慕问的?”
“关心一下朋友的终身大事。”谢仃敷衍,“你们?温家秘密太多了,我忍不住朝伦理方面猜,快打消我这个?念头。”
“那你猜得不错。”温珩昱懒声?。
……
谢仃愣住。
她脑中一瞬想法纷乱,顿了顿,才神色古怪地求证:“温见慕和傅徐行,难道是亲兄妹?”
似乎对?她这番奇思妙想略有兴味,温珩昱眉梢轻抬,不疾不徐否认:“不是。”
谢仃闻言心底微松,然而?下一瞬,就听他低缓开口——
“但曾经,差一点是。”
这句的信息量未免太过。
谢仃心存谨慎,对?两家秘辛保持距离,既然已经得到想要的信息,就点到即止。她不再追问,转瞬就换上乖顺模样,笑吟吟地:“那我放心了,谢谢小叔。”
“不过……”她话锋一转,闲然攀上他肩颈,柔声?细语,“还是提醒一句。我不爱解释跟谁的关系,今天算你特例。”
适可而?止的道理于她仿佛如同?虚设。
近乎耳语的狎昵距离,身体曲线隐微融合,唇息温热纠缠,欲吻未吻。温珩昱疏懈依旧,抬指搭落在她腰际,无可无不可地掌控。
“在我这,少提别人的名字。”他抵在她唇畔,语意?温缓,“也是提醒。”
谢仃撩起眼梢,轻笑。
“之前就想说?。”她软声?,“小叔,要有后?来者的自觉啊。”
温珩昱低哂一声?,落在她腰身的力度微沉,疏懒回敬:“论先来后?到,也是我占你的上风。”
闻言谢仃顿了下,但理屈词穷也只片刻,她挑眉,照旧面不改色。
“那我也已经为你让步了。”她开始细数证据,“换作以前双休,我失联都是常有的事。这学期成天往你这边跑,我车也不玩了酒也不喝了,就连……反正,牺牲很多。”
桩桩件件理直气壮,好像当真?问心无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