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与前世景点的人挤人不同,周遭空旷的要命,溜达一路她也没见到什么人,还要包括之前和玉真子溜达的半个时辰。
就这样停停走走,走到一处建筑前,看样子是个练功场,却也同样冷清,只有两个弟子在那里露天下棋,不免感叹这就是所谓道门的清静无为吧。
打过招呼后,她询问了去往流云峰的路,一位师兄回说顺着道路一直前行,过演武场后右拐再直行,过了天涧穿云桥便可到达。
景项道了声谢,再度抬脚启程。
她一直就听说过天涧穿云桥的大名,乃是武当山在相距近千丈远的两座山峰间架起的桥梁,相邻山峰都有一座,是处很神奇的景观。此刻听闻就在近处,便迫不及待地想见识一下。
而她要去流云峰,自然是去找某个爱哭鼻子的小家伙了。
可刚走了一刻钟,在弈棋师兄所说的演武场前,景项停下了脚步。虽然这处演武场比之前的练功场气派了许多,高墙牌匾一应俱全,想来里面也一定气势非凡。
但景项在意的并不是这个,她是被里面的吵闹声给留了下来。
“我赢了。”
“胡说,赢得明明是我。”
“你才胡说。”
“你才胡说。”
尚还隔着一堵高墙,景项就明显能感受到演武场院子中的热闹气氛。
“看来这武当山,也并不是哪里都冷冷清清的啊。”
景项一面暗想,一面往院中行去。
反正她就是在瞎逛嘛,又不是急着要去见情人……
砰砰砰砰。
似乎各执一词的两人,激战了起来。
噼里啪啦。
好像一群人在打架。
“咋回事哦?”
好奇心大涨,景项快步来到院落门口。抬眼望去,只见满院的弟子们正在彼此怒喝不休,院内桌椅齐飞,食水乱舞,转瞬竟变成一场群殴,望之恁是骇人。
噗通。
景项满面惊奇间,一人给扔到了她的面前。
眼看摔倒之人兀自哼哼唧唧地爬不起来,景项赶忙将他一把搀起,低声问道:“师兄,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呵。”那人苦笑答道,“咱们在争论这场赌局的输赢呐。”
景项错愕道:“赌局?”
对方干笑两声,道:“这不是今年门里招了个新弟子嘛,但有好几个人说他们在台下看得清楚,都觉得是个女扮男装的,但你也清楚咱们道门是不可能招女弟子的,于是大家起哄对赌,然后听说她的家族找上门来了,还真是个女的。但还有人不信,说传闲话的人是在败坏道门清誉,这不,就打起来了……咦,你哪位?”
直到此时,这人才注意到搀扶起自己的小手有些嫩滑,完全不像是一个男人的手,于是两眼直地想到了一种可能……使劲揉了揉眼,心下更是咯噔一声。
听完对方的述说,景项哭笑不得,她没想到这赌局还牵扯到自己头上了。
她虽是女子,却做男装打扮登台,无怪会生出争执。可虽说如此,在她看来,这帮人还是可气至极。
“哼。”
气恼之下,景项愤而撤手。
原本已被搀扶起来的家伙,正自颤颤巍巍想要试探着挪步,并密谋着逃跑,可这会儿被景项撒手时大力一带,再次重重摔倒在地。
“怪不得那两个家伙笑得那般猥琐。”
景项想起此前玉真子和那个传讯弟子的古怪笑容,也终于明白,他们提到的骚乱,跟族人上山要人是有那么点关系,但主要的还是眼前这场让人哭笑不得的闹剧。
可看样子,她的这位二师伯貌似很不靠谱,这事情明显没处理好,都已经打起来了。
景项摇头苦笑着打定主意要远离开这种无聊闹剧,就在这时,躲在一处角落里的某人开始大呼小叫:“哇,救命啊。”
“哈哈。”
听闻呼救,站在演武场门口的景项却笑得前仰后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