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蠢呐!”
钱芝兰终于忍不住,曲起手指在桑宁宁头上敲了一下。
她当然知道桑宁宁问出这话绝无讽刺之意,但是配上她这个表情,也确实还是太叫人生气了!
“你也不想想,人家为何避之不及!”钱芝兰压低了声音,“还不因为容——就你那个大师兄得罪了容家?”
容家盘桓十二洲已有近千年。
哪怕是八百年前,家族内的天之骄子清珩仙君被爆与怨魂勾结,依旧没有损去这个家族的半分荣耀,反而让容家愈发鼎盛。
自此之后,鲜花着锦,烈火烹油。
“这一次的‘真假公子’案,不仅让容长老痛失亲子多年,还连带着让容家也面上无光……”
桑宁宁奇怪道:“这是为何?”
“诶呀!这样被戏弄,你想想如果你是容家,心情能好嘛!”
钱芝兰没好气道:“总之,你要不然和容诀拉开距离,要不然,就等着被一堆麻烦事找上吧——是那种会耽误你练剑的麻烦事!”
不出钱芝兰所料,桑宁宁平静的表情终是被她最后的那句话打破。
在桑宁宁的认知里:
麻烦事=被桑云惜找=被罚不能出门练剑
烦不烦另说,晦气是真的。
桑宁宁摩挲着剑。
牙根有些痒,她又想咬糖葫芦了。
她略鼓了鼓腮帮子,难得显出了几分孩子气。
“就没第三种选项么?”
“有啊。”
钱芝兰挑起一边的眉毛,语气随意得不能再随意。
“你换一个宗门,带着你家大师兄一起。”
随着她的话音,“轰隆”一声,天边一道惊雷闪过。
倏忽间,大雨倾盆而落,淅淅沥沥的雨声似要将一切声音掩盖。
她没道理要走。
“我应该不会走。”
在最后一刻,桑宁宁眉眼俱归于平静。
她道:“但是若有需要,我会让大师兄离开。”
若是轻易答应,放弃这里的一切,不和人杠上,那就不是
()狗脾气的桑宁宁了。
钱芝兰笑了笑(),看着桑宁宁步速愈来愈快?()_[((),打趣道:“怎么了?下雨记着回去收拾衣裳?”
“不是。”
“难道出门的时候炼丹炉上的真火未熄?”
“我不会炼丹。”
“啊。”钱芝兰想起容诀那张连见惯了美人俊才的她都不得不赞叹的面容,意味深长的一笑,“那就是记着家中某人了。”
雨声如瀑,流水般坠下。
与一片雨幕之中,桑宁宁的眼睫颤了颤,忽得停下了脚步。
钱芝兰被她唬了一大跳,身体后仰,差点没整个人翻到在地上。
然后,她就听见了桑宁宁恍然大悟的声音。
“钱师姐说得对。”桑宁宁语速极快,“我要去找大师兄,我答应他今日回去用膳的。”
怪不得她总觉得哪里奇怪。
原来是她差点违约!
钱芝兰:“……”
钱芝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