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逾把车开回三处,给自己做了简单包扎,准备回家的时候,被在三处蹲点的小金毛扑了个正着。
“冷,我现了个有意思的事…”
dark话头一顿,嗅觉极佳地捕捉到夹杂在烟味中的血腥气,“你受伤了?”
冷逾推开贴上来的dark,屈指弹了弹烟灰,“小伤。”
“真得?”dark狐疑地扫过冷逾沁着血的外套。
冷逾心情欠佳,懒得跟粘人小金毛过多纠缠,冲他吐了一口烟,“小孩儿,闭上你的嘴,在我揍你之前赶紧滚。”
从没抽过烟的dark被呛得连连咳嗽,但依旧嘴硬道:“你让我滚我就滚,我不要面子的啊?”
冷逾眯起眼,“不听话?”
dark知难而“进”,不依不饶,“我不滚,我得带你去个地方。”
见他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模样,冷逾摁灭烟头,半抱着臂,“…哪里?”
作为pran备受疼爱的小少爷,dark不仅能光明正大在高上飙重机车,还载着人一起飙。
刚从时一百多公里的道奇战斧上下来,多日未曾体验过这种“度与激情”的冷逾两条腿像是被抽了骨头,只有扶着车才能站稳。
dark摘下头盔,随手抓了两把,把头抓得乱糟糟,弯起来的那双绿眼睛满是得意,“冷,我的车技怎么样?”
如果换作平时,冷逾肯定会直呼“过瘾”,但现在他完全没有想飙车的心思,他想吐,左腹的伤口也在隐隐作痛。
“冷!”dark拍拍他心爱的机车,炫耀似的露出两颗小虎牙,“感觉怎么样?比你那次载着我上路酷多了吧?”
冷逾跟dark初次见面的时候,正值青春期叛逆的dark正在闹离家出走。
看到冷逾跟他的“女孩”的那一瞬间,dark直接甩出一堆能买下一架直升飞机的支票,试图买下那辆不管是外形还是性能都特别完美的重机车。
那段时间意国正值混乱期,抢劫绑架事件屡见不鲜,受大佬所托,要带回离家出走的叛逆小儿子的冷逾并没有同意这笔看似稳赚不赔的买卖。
他看着dark渴望的表情,提出只要dark愿意回家,就载着他上路兜风。
他们在荒无人烟的公路上撒欢狂飙,排气筒出的声响夹杂着dark畅快的呼声响彻整个夜晚。
从未体验过这种“生死时”的dark一下就爱上了这种灵魂快要被风吹出来的感觉。
天亮前,冷逾带着dark停在了海边。
当天边出现一线橘红之际,冷逾摘下了他的头盔,露出那锋利的,攻击与野性的眉眼。
他把赖在后座的dark踹了下去,冷声道:“臭小子,玩了一夜也该玩够了吧?现在能回家了吗?”
dark坐在柔软的沙滩上,仰着凌乱的脑袋凝视冷逾,那个背着曦光的帅气身影深深刺进他的感官。
在海涛与浪花的拍打声中,dark说:
“我想带你一起回家。”
*
对于dark类似于求偶期“孔雀开屏”行为,冷逾没有任何点评的欲望,低着头,自顾自点了支烟。
dark把车锁好,皱着眉看冷逾,“冷,你不觉得你最近抽烟抽得有点多了吗?”
冷逾弹烟灰的动作的动作一顿,垂眸盯着腾跃青烟的烟头,“有吗?”
dark认真点头,“在意国的时候你一周才抽一根,但这是今晚我见你抽的第二根了。”
“我知道你工作压力大,但是抽烟太多对身体不好,我二叔就是死于肺癌…”
dark化身碎嘴老妈子,喋喋不休起来。
冷逾脑袋涨的疼,抬手揉了揉眉心,“…不是要带我看东西吗?你再多说一句,我就走了。”
威胁立马见效,dark一边吞掉那些没说完的唠叨,一边小声抱怨道:“z国那句古话真没说错,真是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
dark领着冷逾来到一条窄巷,人烟稀少,一片黑暗,只有三两个醉鬼跟拾荒者在附近转悠。
他们一前一后走在巷子里,dark表情亢奋,左顾右看,头顶到头丝儿都流露出搞事的想法。
与之相反,冷逾脚步慢吞又心不在焉,不知道是失血过多还是什么,他很疲惫,眼皮子也一直打架,只能靠着dark中途热情提供的薄荷糖提神。
他们走了将近半个小时还没到地方,冷逾拧着眉,正欲开口,dark突然停下来,转过身,满脸跃跃欲试,“到了!快换衣服吧。”
冷逾愣了一下,“换什么衣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