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烟乔怎么不会不明白靖玄帝的意思呢,沐烟乔也没想到自己居然遇见了这样的事情。
自己只是大早上给当今皇上行个礼,顺便去祠堂拜访一下,却没想到居然知道了如此的宫中密辛,她有些许的惊讶。
毕竟她上辈子都不知道这件事情,这一辈子居然知道了,她整个人都懵了,她开始看着坐在自己身旁,眼神里并未有惊讶,甚至一点奇怪都没有的段沧澜,想了想,还是道:“你一点都不觉得诧异吗?靖玄帝说出这样的事情。”
段庭酆摇了摇头道:“想到前两天当今皇后与工部尚书来往密切的事情,我就知道这件事情不会善罢甘休的,毕竟段崇南和段崇北相差的太多了,虽然不是一个娘生的,但是毕竟是一个爹,基因再怎么样也不会差出许多。
然而现在看来,段崇南确实是太过冒进,太过急功近利,很像那个傻子工部尚书所能做的事情,而当今皇后虽然也有些急切,却没有太过急切,她身后一定是有人指导,甚至是有人说,所以她才会这么办的,思来想去,这两天她跟其他人有来有往的事情,怎么也不可能让人忘记,所以估计也就是这种事情了。
不过也没什么好稀奇的,毕竟皇后能做出这种事情,做出一些欺君叛国的事儿也不是不可能的。”
沐烟乔转过头去,看着坐在旁边,根本没有一点愤怒的靖玄帝,咽了咽口水,心里想,这皇帝心思还真是一点波澜都没有。
他自己都被戴着绿帽子了,他居然也不生气,甚至说一点想要火的架势都没有,还要继续拿人家的把柄,她也真是佩服。
靖玄帝感受到她看自己的目光,转过头来笑了笑,望着沐烟乔,说一句:“乔乔是觉得朕应该先下手为强,将他们母子和那些贱人抓住什么的?”
沐烟乔点了点头,小声道:“妾身只是觉得,虽然您想要放长线钓大鱼,但是这毕竟是原则性问题,不可能隐忍不的,当今皇后都做了这种事情了,您就算再想要忍着脾气,想要抓住身后的人也该对他惩治一番。
您任由他为所欲为的话,是否会出现让事情反转,甚至说是让事情往不可逆转的方向展呢万一真的一不可收拾,怎么办?”
靖玄帝却是笑了笑道:“乔乔想到了朕自然也想到了,但是你没想到的朕也想到了些许。”
沐烟乔有些是疑惑,虽然她活了两辈子,但是有的事情她确实没想到,就如同靖玄帝说的那么很多事情,根本不是她想就能想到的,尤其是段崇南居然不是当今皇上亲儿子这件事情,真的,她活了两辈子,也没想到。
沐烟乔摇了摇头,一脸疑惑,虚心求教的模样。
靖玄帝道:“若她跟外族有勾结,甚至当今皇后的亲爹就是外族人呢?到时候她通敌叛国,然后杀我百姓,夺我粮草,甚至是祸害我的军队又当如何?”
沐烟乔愣了愣,抬起头看着说话如平常般的靖玄帝,说了一句:“您已经查到段崇南与外界外族勾结的证据了吗?”
靖玄帝摇了摇头,笑了道:“那自然是没有,不过这依然不妨碍朕怀疑他,不是吗?朕其实一开始就已经开始怀疑他了,只不过这没有确凿的证据,所以一直没吭声罢了,而且那程乾纳兰家里这些年也一直没跟妹妹联系过,消停得可怕,朕更加怀疑了,所以说他们家里人一点想要。坏事的心都没有,但是若是程乾皇后根本不是他家里的亲生女儿,他家里的亲生女儿早就被杀害的话,那么朕也是能理解了。
毕竟程乾纳兰家的那当家族人老头子倒是对咱们国家忠心耿耿,然而他女儿却不一定了,他女儿既然敢这样做,那么说白了也是有点子胆量的,朕这是故意将她放到相国寺去,也是想要引出一波人,不过她倒是一点子都不客气,真的就将朕当傻子对待,居然搞些有的没,的还以为朕不知道?
朕又不是傻瓜,怎么可能不知道她干的坏事情呢?朕只是想要真的抓住幕后主使罢了,然而现在工部尚书与其他那些人,以及站在四皇子身后的某些兵部的人,朕也已经抓住了确凿证据,这两天程乾皇后似乎是想要往外传些什么消息,朕已经派人秘密监视了,如果抓到朕当真要给她一些好看了。”
沐烟乔咽了咽口水,一脸后怕地抬起头,看着坐在主位之上的靖玄帝心里想,若是他一开始就想要对付其他人,或是一开始他就怀疑晋王殿下的话,也许现在晋王可能都不能囫囵棍儿地待在这里。
他有勇有谋,并不是那种昏君,也不是那种沉迷于女色,甚至是一点用都没有的君王,他心里有自己的想法,也有自己的小九九,他自然是要去处理好其他事情的,所以现在想来,大概也是在提醒她,不要做过多的事情吧。
她低下头,一边轻轻喝了一口茶水,一边心里想,虽然自己活了两辈子,但是确实不如这老东西有勇有谋,虽然上辈子她与靖玄帝并未针锋相对,甚至靖玄帝看她诸多不喜,但是思来想去,大概也是因为自己的儿子了。
而现在看来,他应该是讨厌自己的儿子,不想让自己的儿子上位,但是又没有办法,只能出此下策,但是人家不领情,义无反顾的扑上去,他就算再想阻拦也是一点儿用都没有的。
而这一辈子,自己顺利的嫁给了晋王,也算是了却了她一桩心事,等到以后她对付程乾皇后母子只会更加的顺手。
她后背逐渐冒出些许冷汗,她知道这是自己有些许后怕了,即使自己这段时间一直在埋下伏笔,一直在做一些事情,但是说句实话,还真的没有面前的靖玄帝想得周到。
她想了想,轻轻笑了笑,假装自己什么都不知道来缓解尴尬。
“那程乾皇后确实是有点的傻了,为了自己的所谓国家嫁来这里许多年,到最后还得被人抓住把柄。”
靖玄帝看着她那样子,脸上不动声色,静静盯着看了好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