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上开水,端去厨房,准备放在灶糖还没熄灭的火堆里热着。
“清清!你会针灸?”
梁裁缝听说要动针,心里有点犯嘀咕,生怕她把自己的老妈扎坏了。平时也没听说她会医术,还会针灸,这要是扎出个好歹来可怎么办?
裁缝婆娘却不当回事,婆婆都来了,还疑惑什么。讳疾忌医,不是什么好观念。
“妈的病已经这样了,扎几针就扎几针,只要晚上能睡个安生觉,就算冒险咱也干。”
老太太很是赞同儿媳妇的话:“不打紧的,我都病的快要入棺材了,还有什么可怕的,孩子说能让我晚上好好睡一觉,我,我,我,巴望着呢。”
话说完,老太太的喉咙就跟扯风箱似地西里呼噜起来,喘的特别厉害。脸上的神色眨眼间憋的通红,像是快要喘不过气来。
“哎呦!老太太的病怎么厉害到这个程度了?瞧着不大好呀!”
“好几年没看医生了,可不就严重了。我看她吃饭时间不长,怕是熬不了几年。”
“也是难为她,家里一滩的事,虽然帮不上忙,有这么个人坐着也好呀!”
见她喘的实在难受,顾清清从缝纫机上抽出一根针,放在头上篦了篦,掀开老太太后背上的衣服,一下子刺了进去。
梁裁缝看的眼睛都瞪大了一倍:“清清!你在干什么?”
裁缝婆娘拉了拉梁裁缝的袖子:“清清还能干什么,在帮咱妈治病呢?”
看热闹的人也都在一旁仔细观察,有人眼尖,看出了端倪。
“哎!你们看,老太太脸上不红了,脸色逐渐恢复了原来的神色。”
“哟!还真是,应该是刚刚那针给刺的。看不出来,清清还真有两下子。”
“没能耐,也不敢让老太太来家里治病了。”
针刺下没一分钟,老太太长长地输出一口气:“哎呦喂!老天爷呀!我胸口的憋闷终于得到了解脱。清清!好孩子!你是怎么做到的?奶奶我谢谢你!”
梁裁缝惊呆了,脸上的表情很复杂,有喜悦,有难以置信,更多的是吃惊。他听见了什么?老妈说她胸口舒畅了。
清清那轻描淡写地一针刺下去,老妈就说她胸口多年的憋闷不见了,这是有望治好吗?
老爸在世时常带着老妈去市里看医生,后来他走了,自己却对此无能为力,其实他心底很难过,只是一直憋着,不敢表现出来。
他有腿疾,没办法带着老妈去市里,后来有了婆娘,又因为种种原因还是没办法带她去市里医治。
家里孩子多,生活越来越困难,就算想去老妈也不让。
她的病就这么一直拖着,拖到了现在。没想到清清居然会瞧病,看样子医术不比市里的医生差。
“奶奶!您别高兴的太早,这只是暂时的疏通,针收走,那种憋闷的感觉会重新回来。”
顾清清不想欺骗病人,更不想说谎给自己脸上争光,她跟老太太说的是实话。
老太太却舒服地呼出了好几口长气:“没关系,能痛快这么会儿,奶奶已经很感谢了。看样子你说的没错,晚上我能好好地睡一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