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公公进了卧房,从书架的后方拿了一把弓出来交给萧彻。
沈晏从床上下来,披着外衫走了出来,看着萧彻撘箭。
那弓沈晏识得,是当年他去信给外公找兵器营里的工匠给萧彻特制的。
他以为萧彻早就扔了呢。
见沈晏出来,乌塞避开木夏和春山的攻势,直逼沈晏而来。
萧彻平静的搭箭弯弓,箭簇破空而来,乌塞侧身避开,木夏趁机拦住他的去路。
萧彻接过一支箭再次搭了上去。
沈晏靠在那里看着萧彻,当年那个身着一袭劲装跨坐骏马之上持弓射箭的少年曾每每出现在他的梦中,占据了他本该思慕姑娘的每时每刻。
萧彻瞥了一眼,便见沈晏和绿云站在一起,在火把的映衬下,宛若一对璧人。
萧彻收回视线,搭了三根箭一齐射了出去。
乌塞避之不及,被射中肩头,木夏趁机上前,乌塞手中的匕没入木夏的小腹,木夏却是没躲,抵着他一步
一步上前,一剑扎入他的肩头将他钉在了墙上。
打斗声渐止,尸歪七扭八横了一地,木夏和春山压着乌塞将其压到了萧彻面前。
不远处本躺在地上的一具尸体突然腾空而起往府外奔去,春山正待追,绿云已经一个起身跃上了墙头:“我去。”
萧彻看了一眼满身是血的木夏和春山,道:“去请神医。”
木夏伤的比较重,刘公公扶着他坐下,然后着人去请神医。
温玉上前拽下了乌塞脸上的黑色面巾。
陌生的面孔。
暗卫营里最大的暗卫领只听从皇上的吩咐,也从不以真面目示人。
萧彻支着额头瞧着他:“乌塞大人原来长这般模样。”
沈晏走过来弯腰瞧了一眼。
木夏捂着流血的小腹站起来,步履蹒跚地走过来,也弯腰瞧了一眼,他早就好奇这人长什么样子了。
春山捂着肩膀,想上前却又觉得木夏实在是有些丢人现眼,不屑与他一般。
乌塞看了一眼萧彻,又看了一眼站在一旁好的不得了的沈晏,眯了眯眼,没承认也没否认:“王爷此为何意?”
萧彻淡声道:“本王等着看到底谁要来杀沈晏,今夜便等到了你。”
“既如此,王爷便应该知道我是来杀沈晏的,与王爷没有关系。”
“人死在我府里,你说与本王没有关系?”萧彻瞧着他,“怎么,你当本王是傻子吗?”
乌塞看着他,眼神幽深:“王爷自是不傻,所以王爷此举是想叛上谋反吗?”
萧彻拍了拍自己的腿:“我如今这般模样,怎会如此。”
“那今夜之事,王爷打算如何解释?”
“解释什么?”萧彻反问。
乌塞往一旁看了一眼,是主上低估了瑞王的实力,他府中这些侍卫全都是一等一的高手,且并非主上以为的那般没几个侍卫,不然今夜他必然能全身而退的。
瑞王这些年久居府中,主上到底是忽略了他,连这些都不曾察觉。
萧彻转着轮椅来到他面前,垂眼看着他:“杀也杀了,流放也流放了,死里逃生好不容易活下来,我就想过几天安生日子,怎么就那么难呢?现如今还需要我解释?本王实在想不明白该解释些什么。”
萧彻修长的手攥住了乌塞的脖子。
“他现如今好好站在我面前有多难,你知道吗?”
方才还一脸沉稳的乌塞突觉惊恐:“王爷要灭口?”
萧彻的手慢慢收紧,视线盯着地上的一摊不知是谁的血迹,声音低沉道:“慢走不送。”
“咔嚓”一声后,萧彻扔了手里的人,厌弃的转着轮椅退了几步,乌塞眼珠子瞪着倒在了地上,没了声息。
“受伤的下去休息。”萧彻淡淡道,“温玉处理接下来的事情。”
“是,王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