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余已经冷静了下来:“夫人,我接下来说的话您可能都不会相信,但我绝对不会欺骗您。”
“我本是想去正院找您对对账本,结果半路上碰到了宋青青,她叫住我,说有事跟我说……跟我娘的死有关。”
周渡一愣,几乎能猜到后面发生了什么。
宋余的亲娘,那个俏寡妇,听说是病逝的。
宋家对外的说法是,那寡妇对自己当年的浪荡泼辣行为十分羞愧,进府后一直郁郁寡欢,宋余五岁那年就病逝了。
不管别人怎么想,周渡是不怎么相信的。
从那寡妇的“光辉事迹”可以看得出来,她不太像是一个纠结内耗的人,凡事随心而为,敢抢敢争。
再者,她还有个年幼的女儿,怎么舍得丢下女儿去死呢?
周渡自己家的后院清静,可不代表她对后宅阴私没有了解,世家贵女没有单纯的傻白甜。
从女性长辈、同辈手帕交们的口中,她见识了许多阴谋诡计。
她还曾经感慨,男人们在朝堂上尔虞我诈、钩心斗角、争权夺利,女人们虽然被困后宅,可她们却把后宅变成了一个个小朝廷。
在牟利斗争这件事情上,男人和女人并没有很明显的区别。
果然,宋余接下来的话印证了周渡的猜想:“宋青青说,我娘是被下了慢性毒药,才病死的。”
“是我爹允许的,是大夫人派人动的手。”
周渡沉默了一会儿,开口道:“这件事你心里早有猜测不是吗?既然这样,为什么你还会被宋青青激怒,为什么还会对她动手?”
难道她想错了,宋余就是想要复仇,想通过害死宋青青的孩子,让宋家人痛苦,为她的母亲报仇?
不对,宋余不会这么蠢,要报仇,有很多办法,她不会选这么明显的方式。
宋余激动道:“不是我,我没有!”
周渡认真地看着宋余,没有说话,示意她继续说下去。
宋余:“宋青青告诉我真相后,一直言语辱骂我的娘亲,说她……说她……是……”
周渡:“这些就不用说了。”让宋余再说一遍,不是揭人家的伤疤吗?她和宋余又不是敌人。
“虽然宋青青说得很过分、很刺耳,可我也没有想对她做什么。”宋余自嘲地笑了笑:“这些话我听的多了,她以为这样就可以激怒我、伤害我吗?”
“我不想和她争执,准备离开,可她居然拉住我的手,不让我走。”
周渡蹙眉,表情严肃:“你的意思是,她故意要激怒你,想和你起冲突,从而使自己摔倒小产,来陷害你?”
宋余点点头:“我确实是这么想的,因为我并没有推她,她拉住我的手不让我走,然后又甩开我的手,接着她就摔在了地上……可是不会有人相信我的。”
“这件事只有两种可能,第一,你说谎了,你就是想要报复宋青青,让她失去孩子,替你的娘亲报仇。第二,宋青青的孩子有问题,她根本生不下来,所以她想让你来承担小产的责任,不仅能除掉你,还能博得世子的愧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