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了?感觉你没什么精气神儿啊。”
“啊……啊?”王从幸恍惚了半天才意识到林沐卉在与他搭话,连忙摆手:“没事儿没事儿,没睡好而已。”
与王自启交谈过后,他的身心都感到很憔悴,像是用整个下午读完了本枯燥乏味的大部头。
他没想到王自启的性格竟然是这样的,不像个常人,也似乎没有任何感性存在于他身上,极端了说,他缺乏些……人性。
又或者,又或者他曾经不是这样的人,而是什么原因导致的,就像……就像什么呢?
一想起王自启那面无表情的脸王从幸就感到股说不上来的诡异,他揉了揉自己的脸,生怕他也变成那副模样。真想不明白王氏那群人怎么受得了这位经理的……王从幸叹了口气,拿起面前的柠檬水准备让自己打起精神,但他的手却僵在了半空中。
杯中的柠檬水还微微晃动着,他能感受到自己的呼吸,心脏在胸腔里有力地跳动,但……周围的人们都不动了,连窗外的阴雨都不知何时也停了下来,他慢慢抬眼去看对座的林沐卉——她就坐在那儿,双眼无光,浑身沾满血污,雨滴顺着各种斜角滴落。
是她,那个在风雨中哆嗦着身子,搂着他的尸体无助哭喊的女孩。
为什么……为什么她会找上门来?
“对不起。”女孩小声呢喃,雨水从她翘翘的眼睫毛滚落,滴到了桌下。
“你……”
王从幸瞠目结舌,他的手在打颤,柠檬水被溅出来许多。
为什么要说对不起?
忽然,一只纤细的手握住了他的手腕,让他颤抖的手稳了几分。王从幸顺着手腕向上看去,手腕的主人正皱眉看着他。
“你怎么了?”她这么问。
王从幸有些失神,再次环顾四周的时候,一切如初:过道穿着和服的漂亮服务员正躬身为隔壁座位的人端菜,漂浮在半空的屏幕播放着时事新闻,窗外下着淅沥细雨,行人的脚步匆忙。
梦……难道连现实也能入侵么?
“嘿,恍惚了?”林沐卉又问了一遍,她张开手在王从幸的眼前晃了晃,“怎么回事儿?”
“……啊?”
“啊啥呀?问你话呢,你脑袋还那么疼吗?”
脑袋?脑袋,什么脑袋?
王从幸根本无暇思考林沐卉的问话,眼前的林沐卉和风雨中女孩的身影交替重合,让他辨认不清真实。
也许……也许他已经死了?王从幸的脑海里突然蹦出来这么个念头,其实他现在正躺在林沐卉的怀里,躺在那场冷雨中,只不过正经历着走马灯?
所以他在做梦?这都是临死前的梦么?
可……这梦太真了,他怎会记不起生过什么呢……?
额头突然传来刺痛,把王从幸从乱想中唤醒。他茫然地捂住额头,突然现林沐卉离他很近,一只好看的手正从他的额前往回收。
“怎么,恍惚回来啦?”林沐卉坐回座上,打量着他。
这才是现实,这才是现实。
“……别弹那么狠啊,很疼的。”
“明明没使劲儿好不啦。说正经的,你的头还那么疼?”
“还好,就有时候会疼。”
“不像个好兆头,你来之前有生过吗?”
王从幸摇头:“没有,就是到这儿才开始的。”
“哦……”林沐卉手上也没闲着,夹起一枚水饺往嘴里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