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他下午根本没有非去不可的会议。
而是在陪着沈念娇到刚开业的游乐场里游玩。
几乎在每个打卡点,他们都会嘴对嘴地接吻。
他会喂她吃草莓雪糕,会给她编织发辫,会替她挎着手提包包。
也会用着我一次次发火埋怨他拍照不好看练就出来的好技术,帮她拍下充满爱意的美照。
我默默地流着泪,将其一一拍下,整理好以作日后离婚的证据。
再打开其他软件后台收集证据时,也看到他一出门就迫不及待地定了一间五星级酒店的房间。
并且,他还喊了骑手去买套子,买的是我最讨厌的水蜜桃味。
这些年,他只想享受我们二人世界,一直有做避孕措施。
他为了迁就我的口味,只买无味的套子。
我心底悲凉,却异常冷静地拨通远嫁国外的妈妈的电话。
*
那边估计正在早餐时分,听到我要出国陪她的消息,很是震惊。
“你的宠妻狂魔老公也一起来是吧?
哎哟喂,我可真怕看见他,你俩每次来都腻歪到我想戳瞎眼睛。”
听到提及他,我那隐忍的泪水差点再次砸落。
而后,又硬生生被我噎回去,哽咽着低语。
“没有他,只有我。”
接着,我妈又问了很多,我只说到了再跟她解释。
她一向知道我很有自己的主意,便不再多言。
之前,我妈不放心我,她让我跟着她到国外生活。
可彼时的周宴臣父母意外去世,他孤身一人宛如行尸走肉。
却疯了似的跪在我妈面前苦苦哀求,不让我走,否则他就自杀。
多年过去,他照顾的我很好,再忙再苦,也没让我吃过半点苦头。
就连我被截肢后,那些我一直签好名字的离婚协议书,也被他撕碎了上百张。
深夜,确认他不会归家后,我再去缝隙中,找到那几张他忘记藏好的碟片。
一直用着二倍速全程看完,才知道那些我与他的旅程,都有第三者的身影。
日本的樱花,首尔的初雪,纽约的圣诞,挪威的雪夜,伦敦的街头,冰岛的极光,魁北克的枫叶,瑞士的过山车,马尔代夫的海,土耳其的热气球,他都陪她一起再经历一遍。
竖日一早,我醒来也没有见到他,他以工作繁忙,没有归家。
我迅速整理好必要的行李,将这些年来积攒的一整面墙的碟片全部烧光。
包括网盘和U盘里的旅拍视频,也清理的干干净净。
拿着他前一晚冰箱里提前给我做好的热饭,我带着行李箱,一起打车到他工作的医院。
一路上,他的同事们都和我打招呼,唯有他那同是医生的好兄弟眼色有点不正常。
他问东问西想要阻挠我去周宴臣的办公室。
我推开他,去到的时候,沈念娇正好从他的办公室夺门而出,眼尾带着湿润的水光。
然而,我注意到她的面色绯红,口红也花了。
我感慨自己敏锐,发现周宴臣到我跟前时,已经换上了昨日出门的衣服。
可惜,他身上甜腻的香水味过于浓厚,我还是嫌恶地皱了皱眉。
我胡诌了想他的借口,谎称行李箱是清理不要的衣服,他信以为真地说他也想我。
他将那份午饭随手一放,亲自出去给我买新鲜饭食。
等待期间,沈念娇径直闯入,很不客气地坐到我的对面。
“师傅一直对你这么好吗?可你相信这爱恋会如钢印般恒久吗?”
“姜虞,你别再道德绑架师傅了,他早就不爱你了,不过是可怜你那残破的身体和怕破坏自己的名声!”
“我可以等他离婚,可我肚子里的孩子,等不了了。知道为什么他不碰你吗?他嫌你的腿丑,他根本没法硬起来!”
她强行拽着我的手伸到她肚子上,微微隆起的肚皮像火一样烫伤我。
接着,她又露出一个狰狞又疯狂的笑容。
“不如,我们试试,他是不是真如你想象中,那般爱你?”
说着,她拿出打火机,点燃了窗帘,烟雾迅速散开,炙烤热度在蔓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