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晚,懿坤宫传来阵阵哭声。
“母后,您要为我做主,他们都欺负我。”夏侯婵跪在皇后孙琼珍身边哭得声嘶力竭。
皇后心疼不已,抱着夏侯婵好一通安慰,指着身边伺候的宫人痛斥,“你们是怎么伺候公主的,究竟生了何事?”
宫女碧儿忙将镇国公府生的事添油加醋的说了一遍。
“什么?那关瑾君当真为了一个不知从哪冒出来的表妹,这般羞辱本宫的女儿?当真是吃了熊心豹子胆不成!”孙琼珍既气又心疼。
她的女儿堂堂一国公主,竟被一个卑贱的小丫头指着鼻子骂,还是当着那么多官眷的面,这岂不是叫婵儿颜面扫地。
以往一个关瑾君她就够气的了,奈何婵儿喜欢她没得法子,如今倒好又来一个名声败坏身份低贱的表妹,也骑到堂堂公主的头上,简直反了天了。
“是谁又在母后面前搬弄是非?”夏侯珏沉声走进大殿。
夏侯婵气他在宴会上不帮自己说话,见他来扭过身子不见。
夏侯珏不甚在意,眼神带着寒光看向跪在地上的碧儿,“来人,将这个搬弄是非的宫人拉出去杖毙。”
“皇儿你这是做什么?”皇后怒视夏侯珏,“你,你如今本事了,居然跑到母后宫里来教训人,你,你忤逆不孝。”
夏侯珏一脸无奈,“这些宫人平日里欺下瞒上,教唆的皇妹这般娇纵妄为,今日更是诓骗到母后这来了,如此爱嚼舌根的奴婢只会带坏了皇妹。
她养成今日这般娇蛮无礼的性子,究竟是谁之过?惯子如杀子,母后难道就没有反思过问题的根结所在吗?”
“太子殿下奴婢冤枉啊!奴婢只是替公主鸣不平,求太子殿下饶命,”碧儿匍匐到夏侯婵脚边哭诉求饶,“公主看在奴婢伺候您一场的份上,求您替奴婢求求情吧!”
夏侯婵一脸失望的看向夏侯珏,“皇兄不仅看着我被人欺负不帮忙,如今还要惩治我身边得用之人,你胳膊肘往外拐了十八里地去了。
难不成哥哥也被那个狐媚子给勾了魂去!”
“住口!”夏侯珏厉声呵斥,双眸凌厉看向夏侯婵,“堂堂一国公主,满嘴的污言秽语,这是谁教你的规矩!”
一见女儿被训斥皇后脸色立刻耷拉下来,这儿子算是白生养了他一场,从不与自己亲近也就罢了,现在竟为了外人责罚起自己亲妹来。
“好了,毕竟是你妹妹,你怎么能向着外人呢!还有那个女人是怎么回事?皇儿你……”
“母后怎得如此糊涂,这般话也能当真?那小丫头如今才多大,又在重孝中,如此乱给人扣帽子是会害死人的。”夏侯珏头疼不已,苦口婆心相劝,“皇妹你还不了解吗?但凡有人靠近晨风她就觉得人家有意勾引,岂知即便没有旁人,晨风对她也没有那心思,母后还是早些给皇妹物色驸马人选,别再蹉跎下去。”
“皇兄,你明知道我今生非他不嫁,你还如此逼我,你这是要逼着你妹妹去死啊!”夏侯婵了疯的朝夏侯珏嘶吼。
她年少时便对关瑾君一见倾心,满京城也找不到比他更好的人了。
这么多年的倾心相许,她眼里早已容不下旁人,她痴等了他五年,却换不来他一个关心的眼神。
无所谓她不在乎,因为关瑾君这样风光霁月谪仙般的人,他的眼里只有天下苍生、只有家族荣誉,他的心中容不下小情小爱,这些她都可以接受也愿意等。
可今天,他看那个表妹的眼神就如一把刀深深扎进她的心窝,鲜血淋漓疼痛难忍。
她绝不允许他的身边有别的女人存在,不能,绝对不能!
“你趁早死了这条心!”惠文帝气匆匆走进来,“朕说过,京中皇亲贵胄任你挑,只关瑾君不行,你若是再如此,朕立刻给你指婚。”
皇后立即跪地替女儿求情,“陛下,婵儿自小就是个执拗的性子,您不是不知道,她不过想要嫁给镇国公家那小子,您如何就不同意呢!
你不也很喜欢那孩子嘛!他若是娶了咱们婵儿,岂不就成了您半个儿子了嘛!如此……”
“如此什么如此,朕说了他不行,管好你的女儿,若是再生今日这样的事,朕绝不轻饶!”惠文帝气匆匆的来又气匆匆的走了。
“公主举止不端罚闭门思过三月!”夏侯珏转身大步离开。
留下一脸伤心欲绝的夏侯婵,“母后求您,求您帮帮儿臣!”
皇后看着爱女如此心都要碎了,忙点头答应。
……
慧芳园厅堂坐满了人。
乐瑶静静站在堂屋中央,已经做好了接受众人口诛笔伐的准备。
虽然今天的事不是她主动招惹的,可开罪公主是事实。
她这张嘴怎么就那么快呢!下次再遇到这样的事还是……,算了忍不了一点。
她从小就因父母不在身边,时常被人欺负,奶奶总是教育她凡事要忍耐,吃亏是福,可她的忍耐换来的是更加变本加厉的欺负。
从那以后她的人生字典里就没有忍这个字,她虽是留守儿童,但也不是任人欺负的理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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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一向秉承的做人原则就是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我必还之。
算了,谁叫她人在屋檐下呢,这头还是要低一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