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谓的捕雀局,就跟冬天农村捉麻雀一样,先在雪地里扫出一块空地,支个倒扣的篓,支杆拴一根绳,再在篓下撒一把食。
冬天缺少吃食,麻雀见到谷物,就会来啄。
等进入篓下,一拉绳,麻雀就会被罩住,生死不由己。
眼下,昏迷的张丽,就是谷物,我则被当成麻雀。
那一通电话,示意我张丽出事。
等我赶到,发现昏迷的张丽,一定会下意识的过去查看。
到时候,杀手就能“拉绳收网”。
要是平常,我或许会保持警惕,可今晚,我和大海才刚拼了几十个棍郎。
正常人,精神都会颓靡,身体会疲惫,反应会迟钝。
但我不是正常人。
既然知道有问题,我又怎么可能不警惕?
而且,知道对手大概是谁,事情就好办了。
这屋子陈设简单,能躲人的地方,大概就那么几个。
但杀门中人不能以常理判断。
我站在门口,放轻呼吸,将耳力运用到极致。
静谧之中,三个呼吸声入耳。
除了我和张丽外,剩下一个,自然就是杀手的。
果然,那杀手很专业,呼吸声轻微而绵长。
而且,他躲在一个正常人都不会注意到的地方。
呼吸声来源于屋内门框之上。
那是一个正常逻辑的空白,却是躲藏、袭杀的绝佳之地。
只要我进入房间,他就能突然跳下,一刀扎进我的后背,或者抹掉我的脖子。
我心里冷冷一笑,故作不知,做出戒备的姿态,小心翼翼踏入门内。
四下一扫,我的目光落向地上的张丽。
就是现在!
细微的声音响起,身后掀起一阵风。
我往侧边踏出一步,同时转身。
伸手一扬。
黑暗中似乎亮起一抹银光。
刺啦一声,仿佛锯片入铁。
身后一道人影,手中匕首被我指间刀片斩断。
杀手察觉不妙,起了撤退的心。
他紧绷着身体,退出房间。
刚要转身逃窜,突然浑身一抖,用力捂紧脖子。
下一秒,栽倒在地。
知道对手是谁,有什么本事,事情就是这么简单。
拼棍郎,是为了立旗,讲究堂堂正正。
哪怕对方有些不讲规矩,我们也得靠棍拼出去。
但杀手不用。
杀手还没死干净,身体不住的哆嗦。
我却懒得多看一眼。
掏出手机,拨出号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