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小弟仍有些担忧,你接下来究竟打算如何去应对这来自各方的重重压力?”
“毕竟,师兄这般大张旗鼓地抬举一个妾室,必定会在朝野上下引发诸多非议。”
蔺宸渊垂首沉思片刻,随后缓缓抬起头,眼神中透着一股坚毅与无畏。
“这于本侯而言,未必就全然是坏事。”
“那些繁文缛节,还有旁人的闲言碎语,本侯从来都未曾放在心上。”
“在这世间,本侯唯一在意的,便是婉灵能否安然无恙地陪伴在我身边,其余的,皆不过是过眼云烟。”
岳松照停下脚步,目光紧紧地盯着蔺宸渊,细细思索他的话语,片刻后,仿若恍然大悟一般。
“师兄,小弟懂了。”
“你是有意如此行事,让圣上误以为你已然沉迷于女色,无心权势争斗。”
“如此一来,圣上对你的戒心自然便会放松许多,是不是?”
蔺宸渊微微颔首,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弧度。
“知我者,师弟也。”
“你能明白为兄的苦心,倒是不枉你我多年的师兄弟情谊。”
岳松照懊悔地一拍脑袋,自责道:
“小弟实在是愚钝,直至此刻方才领悟到这一层深意,师兄这一招棋高一着,实在是高明啊!”
蔺宸渊负手而立,目光中透着冷峻与睿智。
“师弟,宁康郡主那边虽不足为惧,但也不可掉以轻心。”
“她向来娇纵任性,又有圣上撑腰,行事必定不择手段。”
岳松照收起嬉笑之色,认真道:
“师兄所言极是。那我们是否要先派人暗中盯着她的动向,以防她突然发难?”
“此计可行。另外,我本侯会在季府中加强戒备,确保婉灵的安全。”
季婉灵回到府中,一路小心翼翼,生怕被旁人察觉出异样。
季莘和成氏在厅中,见她回来,只是淡淡地瞥了一眼,并未多言,也未过问她去了何处。
季婉灵心中明白,他们大概对自己今日见了谁已心知肚明。
定远侯的权势摆在那里,他们自是不敢有丝毫得罪。
她微微福身,轻声说道:
“父亲,母亲。”
季莘:“是去找定远侯了?”
季婉灵:“侯爷召见,女儿不敢怠慢。”
成氏:“今日下聘,又召见你,可是探讨婚期?”
“侯爷已将婚期定在七日后。”季莘微微点头。
季莘:“既已定下,你便好好准备,莫要失了礼数。”
季婉灵应了一声,便退了下去。
季仪灵听闻季婉灵婚期已定,整个人仿若被一道晴天霹雳击中,呆愣在原地许久。
她的心中像是打翻了五味瓶,各种情绪汹涌澎湃,却又在瞬间被那浓烈得化不开的嫉妒所掩盖。
“怎么可能?那个贱人凭什么能有这样的好命?”
她在心中怒吼着,牙齿咬得咯咯作响。
双手不自觉地紧握成拳,指甲深深地嵌入掌心,带来一阵刺痛,可这疼痛却远远比不上她心中的剧痛。
她想起蔺宸渊那冷峻而帅气的面容,那尊贵威严的气质,本应是属于自己的。
可如今却被季婉灵这个庶女捷足先登。
她不甘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