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莘怒发冲冠,额上青筋暴起,厉声吼道:
“来人!速将这贱婢拖下去,重责二十大板。”
“再即刻传唤人牙子,把她发卖出去,莫要让这恶毒刁奴在府里继续为非作歹,败坏我季府名声!”
竹蝶闻听此言,如遭五雷轰顶,绝望地泪如雨下,口中不住地求饶喊冤。
“老爷……奴婢冤枉啊……”
“太太……奴婢冤枉啊……”
“姑娘……奴婢跟了您这么多年,您救救奴婢啊……”
竹蝶哭得撕心裂肺,却仍被凶神恶煞的家丁无情拖走。
季莘旋即转向侯爷,面上满是愧疚与惶恐:
“侯爷,小人府中竟出此等刁钻恶奴,实乃小人管教不力,此为小人之大过。”
言罢,又疾言厉色地呵斥成氏:
“你身为当家主母,平日里究竟是如何管束下人的?”
“从今日起,你便闭门思过三个月,好生反省!”
季瑄灵赶忙上前,为成氏求情:
“爹爹,此事着实冤枉母亲了。”
“有道是知人知面不知心,那竹蝶心怀叵测,母亲又怎会知晓她的心思?”
“何况二妹明日便要出阁,府中诸多事务,万万不可缺了母亲操持啊!”
成氏也凄楚地唤了一声
“老爷……你……你当真如此狠心?”
季莘面露难色,目光不由自主地投向季婉灵。
季婉灵皱眉垂眸,随后嘴唇勾笑。
求她?
那可得讲讲条件了。
她抬头,明光清明,轻声对季莘说道:
“父亲,大姐所言极是。”
“女儿明日出阁诸多事宜,确然还需母亲在旁照料。”
季莘听了季婉灵这番话,无奈地叹息连连。
蔺宸渊见季婉灵受了惊吓,眼神中满是疼惜,和声说道:
“婉儿,今日你受惊不小,本侯先扶你回屋歇息。”
季婉灵却未挪步,摇了摇头,道:
“侯爷,且慢,民女尚有一个请求。”
蔺宸渊道:“婉儿有何请求,但说无妨。”
季婉灵盈盈下蹲“明日便是民女出阁之日,可否将民女生母的灵位置于主位?”
此语一出,季莘、成氏、季瑄灵皆惊愕不已。
成氏仿若被晴天霹雳击中,心中愤懑却只能强自隐忍。
蔺宸渊则冷冷地盯着季莘:“季员外,你意下如何?”
季莘嗫嚅道:“这似乎……于理不合……”
蔺宸渊面色一沉,义正辞严地说道:
“如何于理不合?女儿出阁,拜送父母,此乃天道人伦。”
“再说,又并非不让你这大娘子上桌,你们说呢?”
在场之人多为成氏的娘家人,以往定会坚决阻拦。
如今在蔺宸渊强大气场的威压之下,只得唯唯诺诺地应道:
“是是是……侯爷所言极是。”
成氏死死盯着这群拜高踩低的亲戚,气得五脏六腑生疼。
蔺宸渊再度逼视季莘:“季员外,你说呢?”
季莘额头渗出细密汗珠,忙不迭地说道:“小人这就安排把宋姨娘的排位移至主位。”
季婉灵甚是满意,挑衅地看了眼成氏。
成氏看向季婉灵的目光如萃了毒的箭,季婉灵毫不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