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桉似乎连装都懒得装了,很坦率,“使用了一些非常规手段。”
“你真是!”应倪气急败坏,剩下的话堵在嗓子眼噎成一团,不知该怎么说。
“仅仅是确认你在哪里,其他的……”陈桉顿了下,轻轻摇头,“我不会做。”
风不知什么时候停了,乌云遮住皎月,陈桉的瞳仁上镀了一层遗漏的清冷月光。冷冷淡淡的,却给人一种他在极力克制的错觉。
应倪的心情和投在地下的婆娑树影一样杂乱无章。
“我以为我说得很清楚,我不会喜欢我第一眼就没看见的东西,同学三年,我连你姓什么都不知道,你说我怎么可能喜欢你?”
陈桉垂在裤缝旁的手指轻轻敲了两下,像在思考。
过了很长一段时间才开口:“你喜欢一见钟情?”
“对!”
陈桉笑了下,比笑容更寡淡的是他说这句话时口吻。
就好像,在下一个众所周知毫无疑义的结论。
“有结果吗。”
应倪沉默了,抓着挎包肩带,往左走向掠过他,陈桉迈脚挡住她的去路。
“让开。”应倪说。
陈桉不仅没让,还往前又逼近了一步。
“现在能看见我了是吧。”他拎着衣服,垂着视线看她,“今天算第一眼。”
“……”
应倪推开他,气冲冲地往前走,最后甚至跑了起来,结果一上公交回头,陈桉正站在司机旁边举着手机扫码。
应倪报紧包,头看向一边。很快,旁边坐下来一个男人,即便是秉着呼吸,松木的清香也不依不饶地钻进鼻息。
“喂。”应倪瞋目切齿地回头,“别坐这儿!”
陈桉抱着手臂,目视前方,窗外一闪而过的街灯在他脸上投下流动的光影,模糊了本就不明的情绪,“我有名字。耳东陈,木旁桉。”
“……”应倪哼一声,再次看向倒退的街景。
但要故意气死她似的,玻璃窗清晰地印出陈桉的脸来。
应倪深吸口气,闭上眼睛。
每天都在想
公交停停走走,从城市的一头驶向另一头,穿梭在灯火阑珊的夜里。
晚间班次的缘故,车厢内没什么人,静得只有吊环撞击的咔哒声以及车轮滚过街道的噪音。
应倪闭着双眼,默默地忍耐着。萦绕在周遭的空气像加了增稠般,流速越来越慢,最终在长久的沉默中近乎于零。
“欸。”应倪的大小姐脾气风雨不改,逆反心里极强,陈桉一字一顿地告知名字,她就偏要把他当无名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