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桌、旋转木梯、紧闭的门、繁复奢华却破败不堪的室内设计,叫人觉得压抑。剃刀从进来后就一直紧紧摸着手里的枪,他没有拿手机,整个身体都紧绷着,面上却没有露出迹象。
甄湄看见他的食指一遍又一遍摩挲着扳机的位置,动作幅度很小。为什么他不拿手机他的子弹可以伤到鬼魂吗
“我们现在来讨论一下接下来的部署吧。”斯文男开口了,“既然都进来了,我们也没有选择,我们人多,合作起来应该能对付他们。先自我介绍一下,我姓白,单名一个叶,是个律师。”
他们,当然指的就是这间屋子的主人了。
“我叫陈岚岚,大二医学生。”短女马上道,“我只会些书本知识,不会治病的。”
“郭骏威,我爸是a市富。”红毛自豪道。
“我我叫罗小东,田径队的。”眼镜男话刚出口,红毛就笑了。
“就你”红毛打量着外表更像个书呆子的眼镜男,还顶了个西瓜头,“你说你是清华北大毕业的我还相信些,田径队的”
罗小东抵了抵眼镜,没说话。
“我叫甄湄,三点水加眉毛的眉。我本来大学毕业要订婚了,结果来了这里。”甄湄说着,心里也觉得讽刺,本来以为一辈子就安安稳稳当个全职贵妇就可以了,还以为万事皆在掌控中。
“啊,女神你要结婚了”郭骏威惊讶道,他还以为甄湄还是个学生。
所有人都看向了最后一个没有说话的男人,他生的英俊,一双眼睛沉稳深邃,年纪看起来不小,语气平淡道,“封九。”
“我两年前玩过这款游戏,这栋别墅有三层,一层分别是客厅、厨房、佣人房、杂物间和地下室。二层是两个卧室和一个书房,还有厕所。三层是个阁楼和宠物房。”白叶的记忆力很强,竟然连两年前玩的游戏的细节也记得一丝不差,“酷爱整容的凯瑟琳在她的卧室,也就是二楼。她会附身在人皮偶上,弱点是视力,她是通过声音判断人的位置的。”
“她会在晚上12点时出来游荡,位置随机。所以我们最好在她的卧室杀死她。”白叶说杀死她时,眼角抖了一下,眼睛垂下来,“游戏里面凯瑟琳跑得似乎不快,但只要主角一旦摔倒,立马就会死,所以我判定,她的度一定不慢。”
“走位”郭骏威道,“从二楼下来,围着餐桌跑,只要不失误,拍个十张左右她就死了。对了,二楼卧室的钥匙得先拿到,钥匙在厨房的壁画里,得破解了谜题才行。”
甄湄悄悄瞥了眼剃刀,正巧现他嘴角扯了下,知道剧情的两人还在商讨对策,仿佛未来很简单一样。
但甄湄心中有了几个疑问,第一,没有钥匙,附身在人皮偶的凯瑟琳是如何出来的门是需要钥匙锁和解锁的,可12点后她会出来,还会随机出现,这个房子是不是有密道之类的又或者,她可以穿墙如果这样,走位就完全没有意义,是必死的局。
第二,壁画的谜题是利用了镜像原理,游戏中是可以将画里的钥匙拿出来,但那是朗顿伯爵的画像,他就乖乖的任他们拿走吗
第三,这些鬼,会按照游戏里面那样,只有你触了相关剧情才会一个个出来吗
但这些问题没法说,因为他们必须去拿钥匙,必须去杀死鬼,不然躲是没法躲的。越是躲避,正如白叶所说,时间越晚会越艰难,甚至无法“通关”。
从进来后,安琪就没动了,等他们商量好如何分组如何行动时,安琪才又恢复过来。就像一个木偶,有一个人在操控,要她醒便醒,要她睡便睡。
甄湄一时心生寒意,也有无法言说的恐惧。失控,所有的一切都在失控。
“好,我们先去厨房。大家都要一起,别走散了。都知道的吧,在恐怖游戏里,走散了意味着什么。”白叶意味深长道。
气氛一时有些紧张,甄湄感觉自己的胳膊被人拉住了,她蹙眉看去,原来是安琪。她脸色苍白,看见甄湄看她,黑色的齐刘海下绽放出一个勉强的笑,“我能跟你一起么”
甄湄怎么也看不出她是个nc,她就像个活生生的人,有小情绪,有人性化的行为动作。
“嗯。”甄湄安抚地拍拍安琪的手,“没事的,跟大家一起。”
安琪露出感激的笑容,她挨着甄湄,声音低不可闻,“我不相信他们。”
“嗯”甄湄有些诧异,她知道,安琪口中的他们是指其他人,可实际上,甄湄跟他们也是一路人,都是“玩家”,为什么安琪会相信她呢
安琪忽地住了声,原来是剃刀看了过来。看起来,安琪最防备的人,就是队长剃刀,这个经验丰富的“老玩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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