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裴云之有种被当场戳穿的局促,“昨夜我佯装喝醉酒,没有和她圆房,你别乱想!我说过,会给你一个名分的!”
“什么时候?等你和郡主儿孙满堂的时候吗?”许兰芝双眼泛红,“与其苦等,我更愿意待在裴府里,至少每天都能看到你。难道连这样的要求你也不愿满足我吗?”
望着昔日爱慕的女子,裴云之无法说出拒绝的话来。
他慎重嘱咐道:
“你若想留下来,就务必小心,绝对不能让郡主看出我们的关系,否则后果不堪设想!”
假山后,平乐郡主冷笑:裴云之,晚了!本郡主早已将你们这对狗男女的勾当尽收眼底!就等着看你们如何自相残杀!
靖王府,凌霄阁。
乘风匆匆来报:“王爷,红玉求见!”
红玉上前,恭恭敬敬地行礼道:“奴婢参见王爷!”
谢淮安一边翻看着书,一边看似漫不经心地问道:“王妃那边可有何异常?”
“回王爷,王妃这段时日脚受伤了,一直在栖梧苑养伤。”
谢淮安翻书的动作微微一顿,抬眸望向红玉:“她的脚受伤了?因何受伤?”
红玉微微低头,有些难以启齿地说道:“王妃说,是王爷您弄伤的……”
谢淮安顿时忆起那日她在浴池里激烈挣扎的情景,心中不禁暗暗懊悔。早知她如此容易受伤,自己当时就该更有分寸一些。
“那她整日在栖梧苑里做何事?没说要出府吗?”
“王妃在雕刻物件,说是为给王爷生辰做准备。她本想雕一块玉送给王爷,又怕雕得不好,便先用木头练练手。”
听闻此言,谢淮安心底涌起一股别样的情绪。
他将书搁置在桌上,站起身来:“乘风,随本王去一趟栖梧苑!”
“是,王爷!”
谢淮安现身栖梧苑之际,苏凝芷正全神贯注地雕刻着手中的木头。
听到通报之声,她连忙起身行礼:“臣妾见过王爷!”
“王妃无须多礼。” 谢淮安的目光落在桌上散落的木头上,其中有些已然是精致的成品,有花草,有鸟兽,还有的尚未完工,仅仅是模糊的雏形。
不知为何,瞧见这些精细小巧的木雕,他心中涌起一种莫名的熟悉感。
脑海中突然闯入一些模糊的记忆,记忆里似乎有人曾送给他这样的小物件,只是时光久远,他已记得不太真切了。
他情不自禁地拿起一块虎型木雕,置于掌心中把玩:“这些都是王妃亲手所制?”
“是,让王爷见笑了。”
“本王竟不知,王妃的雕工竟如此精湛。你是何时学的?”
苏凝芷声音清浅:“小时候有段时间,臣妾与宋姨娘被遣送至乡下。宋姨娘每日劳作,我闲来无事便会拿小刀雕刻随手捡来的树枝。久而久之,便能雕出栩栩如生的花鸟造型。后来我们回到相府,宋姨娘担忧我雕刻木头会受伤,不许我拿小刀,雕工便就此荒废了。幸好我的功底尚存,练练还是能恢复的。”
听到这话,谢淮安眉心微微一动:“哪个乡下?具体在何处?”
“那时候臣妾尚小,并不记得了。若王爷想知道,改日臣妾问问父亲可好?”
闻听此言,谢淮安脸色顿时阴沉下来:“这种事,为何不说问你姨娘?莫不是想趁机把府里什么东西交给你父亲吧?”
苏凝芷露出一副委屈至极的模样:“王爷误会了。那乡下只有我父亲知道在哪里。不瞒王爷,当年宋姨娘和臣妾是被父亲强行遣送至乡下的。走的时候,我们都是被蒙上眼睛,捆绑起来的。他本欲将我们丢弃在乡下,让我们一辈子回不了相府,又怎么可能让我们知道去的究竟是什么地方呢?”
这话让谢淮安如鲠在喉。
“苏丞相他……当真待你们母女如此之差?”
苏凝芷眼眶瞬间泛红:“说句大逆不道的话,若不是姨娘还在相府,臣妾真想和这个父亲断绝父女关系!宋姨娘是奴籍,父亲从小就没把我们母女当人看,非打即骂…… 若不是嫡姐执意要嫁三皇子,臣妾怕是这辈子都没机会遇到王爷……”
说到伤心处,她还落下了几滴泪。
谢淮安心里一阵莫名难受,声音也柔和了几分:“是本王不好,勾起王妃的伤心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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