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中则一边说一遍往后退,大雨打湿了她的衣衫,雨水覆盖了她的泪水,极度的伤心让她对此毫无知觉。
“师弟!”
“你怎可如此对我!”
“你夙遭闵凶,失去父母,是师姐我,怜你孤弱,照护于你!”
“为了你能保全性命,更是费尽心力!”
“你怎么能如此对我!”
“你让我一个被休了的女人,如何活下去!”
一时间愤恨和失望的情绪交织,不住的摇头,随即转身便跑走了,二人在宁中则的质问之下都是尴尬不已。
行不虚从金书空间拿出笔墨和印台。
“好了!”
“既然同意了,写下和离书,剩下的事情不用你管了!”
岳不群也不迟疑,既然决定了也没有再犹豫,文不加点,提笔而就,一个指印按下,和离书就此生效。
行不虚拿过和离书吹了吹上面的墨迹,看了看没什么问题便收进了金书空间。
随即取出一个盒子,放到了香案之上,做了个请的手势。
岳不群双目放光,赶忙上前打开了盒盖,入眼是一件陈旧的袈裟,他颤颤巍巍撩起一角,只见是《辟邪剑谱》四个大字。
宁中则的离开,让行不虚颇为担心,也不跟岳不群多废话。
“交易两讫,就此别过了!”
话音刚落,人已经消失在了破庙之中。
随后,行不虚顺着宁中则离去的方向一路追去,只是一盏茶的功夫便看到了那个熟悉的身影。
只见失魂落魄的宁中则,在滂沱的大雨中缓缓的向前走着,边走边哭泣。
行不虚看的心疼极了,他试图上前劝说,可宁中则就是不理他,自顾自的向前走。
没什么办法的行不虚,只好就在他三步之后跟着,她走到哪里,行不虚跟到哪里。
很快一夜过去了,大雨渐歇,宁中则从刚开始的哭泣,变成了麻木,空洞的双眼没有了焦距,鬓间的发丝贴在脸上,显得异常狼狈。
她还是就这样默默地走着,仿佛一具行尸走肉,行不虚还是这样默默地跟着。
走过了中午,来到了傍晚,远方若隐若现的轮廓出现,是华山。
走了一天一夜的宁中则,终于坚持不住了,倒在了华阴县前往华山的道路上。
行不虚赶忙上前救起,来到华阴县的客栈,在老板娘的帮助下,给宁中则一番梳洗,换了新的内衬,才安顿睡下。
随后,行不虚亲自守在床边,看着宁中则睡梦中仍然紧皱的眉头。
他拿出了玉箫,吹起了《碧涧流泉》,舒缓的音律并没有化开宁中则的眉头,他就不知疲倦的吹着。
次日,宁中则从客栈中醒来,一场大雨加上心绪波动,她毫无疑问的病了。
宁中则仍然一脸的冷漠,对于趴在床边睡着的行不虚不管不顾,起身便想离开。
刚走两步摇摇晃晃,瘫倒在地,声音惊醒了床边的行不虚。
他赶忙上前就要搀扶,宁中则却一把推开了他的手臂。
无可奈何的行不虚只好再让老板娘帮忙,自已离开了房间。
让老板娘亲自在房间侍候,他白天亲自去抓药煎药送到门口,晚上就在宁中则的床边守着。
几天下来,宁中则的身体好了七七八八。
夜里,宁中则从睡梦中醒来,眼里恢复了一些生气,他看着趴在床边的行不虚。
对于数天来的照顾,她都看在眼里,心中也多少生出一丝触动,心中不禁想到。
“师弟啊!”
“你年少有为,衡阳城内匡扶正义,回雁峰上技压群雄!”
“这天下间有的是美貌贤良的女子!”
“你又何必如此,为我这有夫之妇!”
“冒天下之大不韪!”
“做下这让人不耻的事情呢?”
想着想着一行清泪从眼角边滑落。
……
清晨,行不虚照例在宁中则醒来前离开了房间去煎药。
在他离开之后,宁中则睁开了眼睛,换好衣服离开了客栈,向着华山而去。
正在煎药的行不虚,听老板娘说宁中则不见了,当下心急如焚,不管不顾冲出了客栈,开始疯狂寻找。
没头苍蝇一样四处乱找无果后,他想到宁中则生病前是想回华山,于是向着华山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