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蔚满抿着嘴,气的不行。眼睛里都是泪花,看着脚边的纪智肖,泪就不争气的流了下来。
他睁开宛如微醺的眼睛,恰好看到林蔚满晶莹的泪珠。
她心里难受,少时阴影这会儿堵住自己的心,难受的不行。没给纪智肖好脸色,扭头就回自己房间。
脚踩在碎玻璃渣上,还好穿着鞋。纪智肖看见她踩着玻璃渣,欸了一声,想要提醒,可林蔚满也没理他。
纪智肖在她着也不是第一次碰一鼻子灰了,他早就习惯了。
可是刚才好像是把她气哭了,纪智肖拍拍裤子站起身。唉了一声,自讨没趣的关上门。
纪智肖回家先洗了手才,打算要回房间换衣服。可看见林蔚满半掩的房门,想起刚才她似乎是被吓到了。
那表面看着坚不可摧,不悲不喜的人其实也很胆小。
他敲了敲,林蔚满趴在桌子上哭,从臂弯里抬起头:“干什么。”鼻音很重。
纪智肖走进来,重重的叹气。
“又哭鼻子了?胆小鬼。”
他体贴的让林蔚满的小脑袋,靠在自己的肚子上。轻轻拍啊拍,安慰她。
“你下次,提前个微信也行啊,都不知道很吓人啊?”
他揉着林蔚满的头,想到刚才在门口听到东西摔碎的声音,解释道:“对不起嘛,老哥错了。这不是怕你们都睡了,我在敲门多那啥啊。”
情绪稳定后,林蔚满也不那么冲动了。她自然是体谅纪智肖的,这么晚下班,没拿钥匙又怕打扰家人。
在外面呆着,又冷又饿,他才是最应该有不满情绪的人。
可是纪智肖一点埋怨都没有,还考虑着家人睡下了,自己在门口凑合凑合吧。
吓到了林蔚满,第一时间来安慰,来道歉。
她靠在纪智肖软软的肚子上,声音有些哽咽:“你知道吗,有些心性还没来得及长大的孩子,却留在了最遗憾的时刻。比如自杀,比如飞来横祸。”
她高中时有次生病请假了,有一个朋友逃课来家里看她,那个女孩似乎叫文什么夏,有抑郁症。
林蔚满安慰那个女孩时,说了个秘密,就是这个。
曾经亲眼目睹过一个孩子的跳楼。
楼不高,可如果活着,也会残疾,但是也没能活下来。
总之那次纪智肖在门口偷听时,却是有被吓到。所以他对林蔚满的心理情况格外上心,生怕有一点的没关注到的。
“都过去的,每个人有不同的选择,也都有命数的。”
林蔚满将脸埋在他肚子上小声抽泣:“我…好没用,工作做…不好,学习也不好…”
“小满最好的,是个可爱的姑娘。我的妹妹很好的,一点都不差。”
“可是我…连工作都做不好,我好像不适合这份工作。”
“在其位谋其职。你只要尽自己所能,做到最好就可以了。就像如果我们遇到一个突情况的病人,会有一群不同科室的医生都围在那里。不是说我们去看热闹的,没有哪个医生是看热闹的。都是等在哪里,为了以防万一。”
他低头摸着林蔚满毛茸茸头,将自己的稍许能量传递给她。
林蔚满不敢抬头,满心愧疚。她时常也会有负能量存在,更多时候是以正能量示人的。
可是在纪智肖这里,他总是能让自己放下戒备,放下伪装。做真实的自己,允许有一些负能量,允许你像一个小朋友一样偷吃冰淇淋,任性要东西。
她有这么好的哥哥,何德何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