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来,”他不耐烦地打断了她的话,放下搭在眉峰上的长指,转头看着她说,“坐我身上来。”
边忱彻底懵了,为什么跟他讲话的时候,话题的跳跃性总是如此强悍而不可捉摸?上一秒还在讲称呼的事,下一秒就那什么了……
“不会?”他用一贯的张式调调反问,“要我教你?”
“不,不是……”边忱走投无路,指向前面驾驶座的司机,“司机在啊,怎么能……坐你身上去……”
她最后的话小声得如同蚊呐,头也不自觉地低下去了。
张屈指轻蹭鼻尖,“司机没空理你。”
“是吗?可是……后视镜就在他前面,又没有什么遮挡的,我们还——”
“你再磨蹭一下试试?”
“……”边忱咬唇,倍感为难地皱眉。
她一皱眉,蜡笔小新一样的眉毛又呈现出来了,看在某人的眼里……他只能内咬唇角忍住不笑。
“那我……”边忱小声清着嗓子,稍起身,侧转,慢吞吞地挪近,惶恐地弯腰。
弯腰到一半,被他扶住按下去,坐在他双腿上。
“你好慢。”张扶着她的肩膀说。
她的脸红极了,两手不安地扯平自己的中裙裙摆,脊背僵直地坐着,一动不敢动,像个小学生一样。
张觉得好玩,好玩得如温水煮青蛙,也如……看着热锅上的蚂蚁团团转圈。
他往后靠,靠在车后座上,气定神闲地问:“知道我让你坐上来是要干什么吗?”
“……不知道呀。”她垂着眼睫毛,扑闪扑闪地,有点可爱。
“给了你机会,让你想叫我什么就叫什么……”张松开她的肩膀,指尖碰了碰她红彤彤的耳垂,“结果你第一个想到的,是我的中文真名?”
他的语调实在嫌弃,明显到……即使边忱再迟钝,也察觉到了。
她不自觉地吞了吞口水,依然低着头,“这个,有什么不妥咩?”
这句话一问出来,她的耳垂就被他轻轻捻了一下,耳根瞬间热得要命。
她不敢说话了。
“你不知道有什么不妥?”张又反问了一句,就差把答案告诉她了。
冰凉的指,燥热的耳,强烈的反差刺激着彼此的感官,但是他在某些方面的耐心一向好得要命。
“那你,你直接告诉我呀……”边忱咬字很柔软,扣在一起的手指不安地扭来扭去。
“蠢货……”张凑近她耳旁,像两个小孩说悄悄话一样,“你第一个想到的,不应该是‘老公’之类的称呼么?”
“……”她睁大了双眼,说不出话。
死了死了,让她死在某人怀里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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