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要一句话,他就知道她的心情并没有被他整得特别差,大概还是能哄好的。
他用指尖点了点她的掌心,“我渴。”
“哦。”
他放开她的手腕,“自觉点。”
“……哦。”边忱掀开被子起身,床头灯在这时被他亮起。
张看着那纤巧的背影,她走出卧室,到吧台帮他倒水去了。
4(双)
“温的。”边忱把玻璃杯递给屈腿靠在床上的人。
见他的修长五指握住剔透玻璃杯接过去,她才彻底松了口气。
刚刚在吧台边上倒水,她连手都是颤抖的。
在边忱眼里,某人始终是个神圣不可侵犯的存在。
她偶尔的大胆几乎都是建立在他给的温柔和宠溺之上的;一旦他表露出一点点的不悦,她就会重新觉得他难以亲近,她自己也重新变得如履薄冰。
人与人之间的相处,恰恰是这些微小的心酸和隔阂,渐渐筑起彼此之间的高墙。
边忱没他那么懂心理学,更没他那么懂人性。
她唯一的招数只有一个,那就是没有招数。
褪去一切技巧,只剩本真应对——这样做最容易受伤,但倘若遇上阅人无数又真正洞悉世俗的人,她就会有赢的机会。
…………
玻璃杯碰到柜台的声音响了一下,边忱回过神,见那杯温白开被他喝了一半,放在矮柜上。
他好像总是这样,喝水只喝半杯。永远不会像她那样,每次都喝完一整杯。
“你还要吗?”边忱问着,伸手去拿杯子。
还没碰到杯子,手臂被他的白皙长指抓住,“上来,我们谈谈。”
“哦。”
她转身要走,打算绕过床尾,从另一边上床去,但他又不松手,还把她整个人拽了过去。
“……”
张无视她脸上的无奈,双手从后面揽住她的腰肢,抱她上床,侧放在自己腿上。
“长谈总是危险的,我在陪你冒险。”他笑了笑,笑意模糊。拿了抱枕过来,放在她怀里。
边忱囧,“你,你给我抱枕干嘛?”
“应景。”
“……”这是什么理由?她常常搞不懂他的思维。
张把被子拉过来,覆在俩人腿上。房里的温度是恒温的,倒没觉得冷。
边忱坐在他腿上,不敢乱动,小脚丫露在被子外,悬空,不自在地扭来扭去。索性抱紧了怀里的抱枕。
长谈的开头总归是困难的,好在他把话术玩得顺,大多数情况下并不会让对方陷入窘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