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让站在门口的台阶下不动,来之前她说是送她回去,怎么来酒店了?他没说话,也没有进去的打算,一动不动的样子跟马路边的石墩子没什么不同。
陆鹿上了短层的台阶,扭头没见着人影,她回头,想什么似的轻笑一声,下去找他:“走啊,站着不动给人酒店当免费保安啊?”
他不为所动,看了她一眼:“你自己进去,然后我走。”
“你在怕什么?我人没你高,力气没你大,你怎么就不敢跟我上去呢?怕我吃了你啊?”陆鹿站他面前,双手抱在胸口,微微倾身,“还是你怕你自己把持不住,让我得逞?”
“想多了你。”他确实有点。
“那不就好了。”陆鹿看他不动,拉着他的胳膊,声音都软了几分,“哎呀走呀,你不是胃疼嘛,上去歇会儿。”
被她触碰的地方又软又烫,几乎是一瞬间,他下意识地迈开步子,再听到后面那句话的时候,心头开始涌上不知名的感觉。很强烈。
进房间的时候,桌子上,沙发上,甚至是床上都有她的衣服,有些是被叠好的,有些还乱着,左一件右一件,内衣的肩带勾着椅子才没有掉落,陆鹿‘咝’了一声,她完全忘记自己房间的狗窝样,有点烦。
来东城本就是出于突发奇想,一时兴起,她就是想见见这个小王八蛋,信息回得越来越慢越来越少不说,常玩的游戏也不玩了,连开学都不跟她吱一声就走了。
人没了就算了,联系也跟她断得干干净净,他怎么敢的?
越想越气,到最后陆鹿索性把这个一时兴起的突发奇想给落实了,把自己打扮得漂漂亮亮,来了。
人是见到了,唯一不足的就是住宿。她找中介看了近一个星期的房子没友一个满意的,以至于她这几天都住酒店,东西本来就多,随便找个什么就跟打了仗似的。
陆鹿捞起内衣,三两下把乱着的衣服扔进椅子里,才勉强让这个房间看着不那么邋遢:“进来吧,随便坐。”
“哦。”季让坐进了沙发,这个上一秒还全是衣服的地方,他搓着手,有些局促,玩起了扫雷。
“你小学生啊?玩这个?”陆鹿拿了瓶水给他到他旁边坐下,“之前的游戏呢?不是玩得挺厉害的嘛,怎么不玩了?”
“觉得没什么意思了就不太想玩了。”一局最简单的扫雷,基操,三十几秒搞定,季让重新点了一局,把手机递给她,“试试?”
“这游戏简单到我小学都不玩了,你现在让我玩?”陆鹿没接他的手机,语气里有些难以置信,孤男寡女,共处一室,也就他这种人才想得出让她玩游戏。
“嗯?”季让抬了抬腕。
他的皮肤白,墨青色的青筋脉络朝手臂上蜿蜒开,递手机的那只手更为吸睛,指节修长,骨感分明,陆鹿仍是没拿手机,调整他的姿势,直接玩:“这种游戏玩通关不是小case吗?”话刚说完,啪啪打脸,陆鹿第一个就点雷,开屏暴击。
季让憋着笑:“嗯,小case,你继续。”
“这不算。”陆鹿点了再来一局,二次暴击,开局又是一个雷,“啊!假的吧,怎么到我连着两局都是雷?什么运气啊!”
季让噗嗤笑出声:“姐姐,你好菜啊。”
“菜什么菜!我还没玩呢!”陆鹿不服,莫名的胜负欲突然附体,她抓着他因为笑而发抖的手腕,“别动,影响我发挥了。”
熟悉的触感让他一下子冷静,跟刚才比,有点凉,季让盯着被抓的地方,呼吸不自主地放慢,心却跳得飞快,他挪开眼,盯着她的侧脸看,骨相很好,鼻子翘而挺,嘴唇很薄,很粉,就连散落开来的发丝都很撩人。
他看得入神,几乎没注意陆鹿那边的游戏进度,直到最后一个雷扫完,赢了,她笑着转头,无意对上他看她的目光,看见了他眼里的自己。
空气突然变得燥热,季让有种做贼心虚的慌张感,迅速撇开脸。
“好看吗?”陆鹿扯着他的手腕,掰正他的脸,强迫他与她对视,暗流涌动,她眼底的光意味不明,“是觉得我好看所以偷偷看我,还是因为喜欢啊?”
他不说话,冰凉的指尖从他的下颌缓缓下移,指腹贴着他的肌肤,喉结滚动,一点一点压着短袖的领口滑开他的胸口,陆鹿弯起手指,勾住他的衣领,把两人的距离拉近,鼻尖不过咫尺。
少年清冽的气息将她团住,陆鹿注意到他开始变红的皮肤,从脸颊一直红到脖子,气都不敢喘。视线停留在他的唇上,漂亮的型唇,带着天然的唇色,紧闭,微抿,看久了连她自己都羡慕的程度,怎么会有人连嘴巴都是好看,好看得想让人狂亲。
这样想着,下一秒她就贴了上去。
跟第一次亲他的时候一样,都是她主动,都是他猝不及防。
兴许是室内空气的不断升温,体内的酒精加速蒸发,她又热又燥,贴着他的嘴唇,舌头还不安分地舔他的唇。
花果味的醇香弥散在鼻尖,季让瞳孔微震,比他反应更快的是胯下的物件,是从什么时候开始他也变得想要她了?
汲取上一次被亲的经验,季让完全预测到了陆鹿的下一步动作,抢在她动手之前抓住她的手。
“亲够了吗?”他偏开头,胸口起伏着。
“没有。”陆鹿没亲爽,还想再亲,落了空,她松开他的左手,摁着他的肩膀,抬腿坐到他的腿上,隔着衣服感受到了某处的硬挺,“都这样了还忍着?不难受吗?想不想要我帮你啊?”
季让被她不安分地有一下没一下地蹭得几近炸裂,他抓着她的右手反剪到腰后,右手扶上她的腰:“去床上?”
就在陆鹿怀疑自己幻听的时候,季让松了她的右手,双手托着她的屁股将她抱起,她两条腿夹着他的腰,私处与他相磨,她明显感觉自己湿了,内裤都湿透了。
她有多久没做了?从她回北川,再到认识季让,耐着性子等他高中毕业,又被他晾了躲她一整个暑假,半年的时间过去了,她就为了他一丁点荤都没沾,今晚也算是要苦尽甘来了。
她心里正高兴。
季让把她扔上床,捏着被子的一角将她盖了个严实,说道:“早点睡,再见!”
陆鹿掀了被子,顶着一头散乱的头发扑腾起来,门口方向的身影随着关门声消失得无影无踪,她心底的欲望也一样。
心中一阵窝火,气得她想咬人。
啊!
可就算这样她也还是喜欢季让,就很奇怪,哪怕被冷落的是她,她依旧是有点喜欢他,就连看到什么适合他的东西哪怕是断连了她也会毫不吝啬地拿下送他,搞得自己像个舔狗,还领不到一点情。
但转念一想,她馋季让,总不能没点诚意,之前那位目的明确,他为钱,她为性,各取所需,陆鹿就直接掏钱。
现在她送他点礼物好像也没什么不行,总之办法肯定要比困难多,说不定哪天歪打正着就成功了。陆鹿暂时用这种想法安慰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