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子玩了一辈子鹰,不想被一只小野雀啄了眼。刘二郎!我抓到你,定要叫你尝遍老子的手段,后悔生在这世上。”
“帮主,放走刘二郎的事,那边会不会已经知道了,只是现在还要用帮主,所以引而不?”左千手迟疑地说道。
樊四通默然无语,盯着虚空看了许久,才缓缓地说道:“这些当官的,一个都靠不住。我们在他们眼里,怕是连狗都不如。千手你所言的,不无道理,不得不防啊。”
“帮主,那边势大,真要作起来,恐怕连高太尉都护不住我们。”
樊四通脸色一苦,腾地站起来,背着手在房间里来回走动。
左千手屏住呼吸,耐心地等待。
一位女婢匆匆走了进来,行了个万福,恭声问道:“阿郎,两位娘子叫问,阿郎什么时候回后院歇息。”
女婢的问话,点燃樊四通心中的万丈怒火。
“歇息!歇个屁!再不想法,老子就一辈子要歇息了。呱呱噪噪,烦死老子,闭嘴,给我闭嘴!”
樊四通冲上去,一脚踢翻女婢,抓住她的髻,提起脑袋,往水磨地面上猛砸。
咚咚—咚咚!
一连十几下,可怜的女婢头被砸裂,鲜血脑浆流了一地。
樊四通甩甩手,心中的郁愤散去一半,走到角落的铜盆处,洗起了手。
左千手连忙叫进奴仆,把女婢尸体抬走,又泼了水,用布团来回搽拭。
不一会,地面洗刷如新。
樊四通坐在座椅上闭目养神,过了一刻钟,突然睁开眼睛。
“千手,把耳目都撒下去,看看刘二郎在哪里,再好生设计,活捉了此獠。我倒要看看,他身上到底有什么牛黄狗宝,叫那边如此上心。”
左千手心领神会,“小的明白,马上去办。”
又是开封城的早上,刘国璋和岳飞在路边一家脚店吃着早食。
“哥哥,正道先生约的哪里?”
“第二甜水巷的元婆子茶馆。”
“离着有点远啊。”
“是啊,吃完了赶紧过去,不能失礼,比正道先生晚到。”
两人呼噜呼噜吃完早饭,留下饭钱,扬长而去。
到了元婆子茶馆,里面只有三四个食客,没有见到张择端和张浚。
开了一间雅间,跟火家说了一声,坐在里面静静地等着。
一刻钟后,张择端带着一位男子准时赶到。
男子二十岁左右,国字脸,阔眉圆眼,嘴唇略厚,显得忠厚老实。
“这位是马扩马子充,右治狱派遣的捉事使臣。”张择端介绍道,“子充本贯陇右熙州狄道,其父马丈早年入西军充任效用兵,屡立军功,转武义大夫,现为登州兵马钤辖。
子充以父功荫补入弓马子弟所,弓骑卓异,准备应明年的武举。最近京畿事多,右治狱忙不过来,捉事使臣缺额,马丈好友就保举他补缺,算是一番历练。”
马扩上前一步,和气地说道:“听正道先生提起二郎和鹏举,说是当时英杰,在下能结识,真是三生有幸。”
“马使臣客气。”
“二郎郑重了,某在族里排行第五,亲朋好友都叫我五郎,五哥儿,二郎不必叫我那微末官名,直呼我五郎,五哥儿就好。”
“好,见五郎也是豪爽之人,今日得见,倍感荣幸。”
岳飞也上前见礼,“岳飞见过五郎哥哥。”
“五郎,你叫他飞哥儿即可。”
“好,好。今天见到两位,着实高兴得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