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燃的脖子被擰轉了一百八十度,隨即軟軟地垂下。
君執天垂下手,語氣淡淡,「丟到紅蓮孽海去。」
「是!」
下屬們紛紛離開,大殿重歸靜寂。
君執天在魔君的寶座上坐下。
他一手支頜,視線虛虛地投到前方,片刻後,笑了一聲。
喜歡?
他不需要她的喜歡。
反正應憐無論如何,都別想擺脫掉他。
◇
醒來後,應憐只覺得頭暈得厲害,一看窗外,發現太陽正在西沉。
「你醒了?」天機鏡的聲音冷不丁地在她耳邊響起。
應憐咳了幾聲,伏在床上,半天都沒緩過神來,「我睡了多久?」
天機鏡道:「三天。」
三天。也就是說這是第四天的黃昏了。
應憐又躺了一會,才勉強積蓄出一點點力氣,費力地坐起來。
她扶著額頭,半天才道:「好累。」
不僅神魂疲累,身體也很累,軟綿綿的,使不上半點力氣。
可能是因為原初之火,也可能是……
想到那天晚上和君執天的交纏,她深深吸了口氣,轉而想起一件重要的事。
要封住天機鏡的嘴,不讓它到處亂說。
想到這裡,她對天機鏡道,「抱歉。」
「為什麼要道歉?」天機鏡莫名其妙。
「我沒完成任務不說,還和君執天神交,天道知道後,難免會連累你。」應憐嘆了口氣,「對不起,這也非我所願。」
天機鏡頓了頓,道:「沒事。你不說,我不說,誰會知道?我會保密的。」
它如此上道,倒讓應憐有些意外,含笑道:「是這個道理。你今天怎麼這麼善解人意?」
「……」
回答她的是良久的沉默。
許久,天機鏡終於開口,「呃,因為我們現在在一條船上。」
「天道知道你和君執天的關係後,我也會被遷怒,既然如此,不如棄暗投明算了。」
應憐眨了眨眼睛,「這不叫棄暗投明。我又不是要背叛天道。不過,一切都要等回了極天城再說。」
天機鏡:「……」
它暗道,看君執天的態度,會把應憐放回極天城?應憐抱著這種幻想,恐怕註定會失望。
等到積攢了足夠的力氣,應憐就打算出門轉轉,呼吸下鮮空氣。
在她昏睡的這幾天裡,金宮好像變了個樣。
最大的變化是,原本穿行於各個宮殿的魔族貴族,此刻統統消失不見了。
就連幽曇也消失了。
偌大的金宮,似乎除了下人,就只剩下了她和君執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