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事?”岑栖迎上女?孩探究目光困惑应。
从矮桌前起身走到榻旁盘腿落座,柳樱手里握着?一柄团面扇挥动不?停,满是八卦神情的询问:“姐姐,你喜欢什么样的人呀?”
男的女?的,又或是高的胖的,文静的活泼的,只?要能按照美人姐姐的喜好?来给她找对象,那不?就轻而易举啦!
岑栖并不?明白?女?孩此时的意图,警惕而困惑应:“你为何想知道?”
“当然是因为好?奇啊,这段时日?很多?人派亲信内君来送礼,那些?皇女?们都有妃子内君,姐姐怎么就没有呢?”柳樱并没有直白?暴露自己的小心思,而是转着?弯打探询问。
毕竟美人姐姐平日?里没有表露半分想谈恋爱的念头,就连看的书都多?是晦涩难懂的古文杂论。
至于言情类的话本,柳樱连半点?影子都没看到,真是思想文艺纯洁的可怕!
“那是因我早年多?病体弱,如今又瘫痪在床,已是无?用废人,世家大族自然是不?会挑选内君联姻,所以才会孤身一人。”
“姐姐这么好?,那是他们没眼光,怎么会是姐姐没用呢!”
岑栖略微意外的看着?满是不?平的女?孩,柔声道:“好?好?的,阿樱妹妹生什么气?”
亲王的婚事向来都是圣上或君后提议亲定,世家大族不?过见风使舵罢了。
如今自己势微,朝廷势力都去攀附其它党羽,自然身旁就越发?冷清。
柳樱见美人姐姐如此平静反应,更觉她是故作坚强,既心疼又生气,脑袋低垂,嗓音闷闷出声:“没、没什么。”
难怪小说里女?主会因为初恋人渣的背叛而伤心欲绝。
现在美人姐姐的处境何其艰难,不?仅要整日?防备坏人的偷袭,还要受病痛折磨,恐怕连说真心话的人都没有。
那趁虚而入的初恋人渣对于美人姐姐一定是最重要的存在,结果却还是背叛伤害她,简直太可恶了!
虽然没看过小说,但是此时的柳樱已经脑补代入一万字柔弱可欺小白?花女?主的悲惨情节!
岑栖见女?孩低垂脑袋不?出声,便放下?书卷,食指轻抬起她下?颌,没想却见她一双明眸含泪,分明已经委屈不?成样。
自己只?不?过说几句卖可怜的话而已,她未免太傻了吧。
“好?好?的,哭什么?”岑栖指腹轻触女?孩泛红眼角询问。
“没、没有哭。”柳樱怪不?好?意思的避开美人姐姐的手,自顾擦拭眼泪解释,“我、这是气的!”
岑栖见女?孩避开自己的手,只?得不?再多?问,转而说:“阿樱妹妹可别气坏身子,否则往后谁来服侍我。”
“姐姐放心吧,我身体可好?啦!”
“不?知是谁受惊呕吐,病恹恹的让宋管事以为是染疾?”
柳樱闻声,尴尬的红了脸,稚声应:“那只?是一个小小的意外!”
岑栖见女?孩神情恢复如常,暗自松了口气,指腹轻点?她挺巧鼻头说:“好?了,今夜暂且就别练字,早些?休息吧。”
对于柳樱受惊呕吐一事,岑栖猜测多?半是她值日?劳累又爱饮冰贪凉,受惊不?过促发?诱因罢了。
正因为此,岑栖才将她重新调回主殿。
“哦。”柳樱探手收拾美人姐姐的书卷和茶盏等物件,而后放下?纱帐,便欲下?榻,全?然忘记打探的话语,还未得到答复。
岑栖见此动作,不?解的唤:“你、去哪?”
柳樱捧着?书卷和团面扇如实说:“打算去外间内廊小屋睡觉啊。”
以前是因为住处离得远,所以柳樱才贪懒跟美人姐姐一块睡。
现在方便省事多?了。
当然还有别的缘故,那就是美人姐姐现在仍旧盖着?一床薄被!
柳樱实在是怕热出一身痱子!
岑栖闻声,迟疑应:“这样么。”
语落,迟钝的柳樱并未瞧出美人姐姐的异常,便迈步出内室进入小屋。
这处小屋并不?比原来住处宽敞多?少,不?过五脏六腑俱全?,柳樱简单洗漱,舒坦的躺在凉席,脑袋枕着?竹枕,不?多?时睡意渐而上涌。
可睡意朦胧时,不?料忽地耳旁响起一串铃铛声,实在像极学校里的起床铃声!
好?一会,柳樱皱眉醒来,入目仍旧是昏暗的宫殿内屋,并非明亮嘈杂的教室,嘟囔道:“奇怪,这梦里声响太真实了吧。”
可还没等柳樱闭上眼,又一阵铃声响起,柳樱困顿的撑起身,仰头察看木屋各处,才发?现角落悬挂一只?铃铛,而末端系着?线!
柳樱赤足踩着?木屐仰头查看上方的线出小屋,视线渐而落向亮着?烛光的内室,随即探手撩开珠帘进入其中。
原来连接铃铛的线,尽头是束缚悬挂在美人姐姐床榻旁的吊坠,而此时另一段正被纤瘦修长的玉指轻握着?呢。
所以打扰自己睡觉的罪魁祸首竟然是美人姐姐?!
岑栖偏身看着?散落微翘长发?出现榻旁的女?孩,她本就小巧身段藏于宽松内裳,更显玲珑袖珍,视线迎上她探究过来的明眸,神情恢复自然的应:“方才纱帐里有蚊虫,十?分恼人。”
“原来这样啊。”柳樱一听,心想蚊子确实可恶,全?然没有怀疑的爬进纱帐内里,可张望打量一圈,茫然的看向一本正经的美人姐姐,“没有呀。”
其实但凡换一个人,柳樱就会怀疑对方是在整自己!
岑栖避开女?孩探究目光,若无?其事的说:“也许是趁不?注意飞走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