茶盖声落下?,对方嗤笑道:“她这是此地无银三百两,越是在意越是装作不在意。”
柳樱一下?被勾起好奇,虽然什么都看不见,但还是连忙探着脑袋询问:“您这话?是什么意思?”
“当年?先帝传位的疑云,至今都是未解之谜,民间?对此更?是猜忌,大臣们心里都止不住怀疑,她怎么可能完全无动于衷,不过是欲盖弥彰罢了。”
“这么多人怀疑嘛,那您认为真相是什么?”
柳樱觉得如果小说世界有热搜,可能会长年?占据榜首呢!
对方忽地没了声,而后便像是有硬物敲打桌面?,嘀嗒嘀嗒间?,似是显露不耐烦的出声:“宫里不该问的事别多问,你现下?目的只有一个,那就是探查西苑的秘密,最好能查到谋朝篡位的铁证。”
柳樱觉得对方真是对自己?寄予厚(错)望(觉),只得假意顺从的点?头?应:“我一定努力完成任务,可是如果没有证据呢?”
美人姐姐整天只知道看书,从不过多往来,怎么可能有尔虞我诈的心思。
更?何况小说女主视富贵权利如粪土,才不屑于权利争斗呢!
这个人对美人姐姐一点?都不了解。
没成想对方忽地快步走近身旁,抬手搭在柳樱肩侧,低沉威胁道:“绝不可能没有任何证据,你必须要找到铁证,否则西苑很?快就会知道有你这么一个奸细的存在,明白吗?”
柳樱感觉有些肩胛骨疼的厉害,奈何被绑住无法躲避,只好悻悻点?头?应:“您放心,我肯定会拼尽全力查证,不过今日出西苑办事有时间?限制,如果太晚还不回去会被怀疑的。”
这个人不像个好人,还是得早点?开溜!
“呵,难道你去赌坊玩乐也是替西苑办事不成?”对方不以为然的冷笑一声,目光如刀般打量说话?不真切的女孩,话?锋一转试探,“更?何况你只是一个侍读,若没有人怀疑你的真实身份,怎么可能会如此严苛的限制出入时辰?”
岑栖从来都不是什么善人,这些年?西苑里死伤不知多少宫人,区区一个侍读,恐怕根本入不得她的眼。
而柳樱被这么一反问,突然都不知该怎么回答。
毕竟赌坊的事,美人姐姐交待过不能透露半句。
至于暴露身份,柳樱更?是没有半点?意识,自是回答的斩钉截铁。
“您多虑了,我去赌坊,那都是胖厨娘怂恿的主意,本来我是想拉拢关系而已,至于出行时间?,因为西苑做事规矩向?来严格,所以耽误不得,身份肯定安全的很?。”
“好,我姑且信你一回,如今你能潜入西苑主殿,看来是有几分?能耐,不过心思老实点?,如果玩砸暴露身份,可是会小命不保的!”
柳樱察觉颈侧贴近冰冷物件时,吓得结巴应:“我哪敢懈怠啊。”
“你最好安分?守己?的听话?,大皇女想抓你就像捏死蚂蚁一样容易,记住了吗?”对方仍旧没有移开利刃,满是压迫意味说着。
语落,刀锋甚至离脖颈稍稍用了些力道,柳樱太过紧张并未察觉肌肤刺疼,面?色苍白的更?不敢有半点?动作,只得惶恐应:“记住了。”
这人,好狠啊!
待对方将锋利匕首移开,柳樱被人带出屋内。
二皇女将匕首随意放置一旁,掌心端起茶盏饮用,面?露自信的出声:“这个小侍读看起来不像撒谎,或许她的身份并没有暴露。”
随行宫人于一旁汇报:“主子,栖亲王来了。”
“动作真快,现在先把人悄悄放回西苑,记住不能暴露芙清宫的位置。”
“是。”
待宫人动作离屋,一旁的萧管事出声:“主子这么轻易放人,难道不怕柳樱是装的吗?”
“方才已经透露是大皇女的口风,将来柳樱就算叛变告状,最后又不关芙清宫的事。”
“可她平白无故消失几个时辰,栖亲王还会再信她吗?”
二皇女轻笑道:“如果岑栖不信,自然会处置她,到时东华宫才最该紧张,我不过是坐观鹬蚌相争的渔翁罢了。”
这个柳樱对于二皇女而言,生或死都不重?要,最重?要的是把自己?摘干净。
残月高悬,繁星点?缀其间?,殿内静候的岑栖捧着茶盏并未直言。
二皇女入座无声打量岑栖,抬手屏退内侍,方才试探道:“难得大驾光临,栖亲王有事?”
“前些时日承蒙圣上厚爱,封任编撰典书太史令,只是历尽战火朝代?更?迭,收集古籍旧书十分?困难,尤其是雅集等版本珍贵稀缺,所以才夜访求取借阅摘抄入库编撰。”
“原是如此,栖亲王太过客气,这等小事派人来取就是,何必亲自前来。”
二皇女闲笑应话?,随后便命人去书房取书卷,其实并不信岑栖仅仅只是为此事而来。
可是二皇女又不确定岑栖是否有实证怀疑到自己?。
柳樱是御史中丞柳蕴次女,而柳蕴过往并未表露任何站队结党迹象。
退一步来讲,若非要查柳蕴,岑栖最该怀疑大皇女才是。
毕竟柳蕴曾奉命协理大皇女监察督办一场贪腐案件,自己?是没有半点?瓜葛。
“太史令,修撰典书最是耗费心力,栖亲王可要注意身体啊。”
“多谢牵挂,如今整日养病,史馆事物多由官员负责,倒也算不上辛劳。”
二皇女闻声,饮着茶水出声:“圣上最是挂念栖亲王,自是不可封劳碌职位,真是令人羡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