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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章

乔昕研究了很久柏林的天气预报，才在德国选了一个阳光明媚的日子举办画展。

画展那天，从早上开始就人流如潮。

陆庭桧一大早陪乔昕过来，结果乔昕说的嗓子都干了，他还一副波澜不惊的模样。

一个声称毫无艺术细胞的人，却对着她的画和别人侃侃而谈。

当有陌生来客，问他和乔昕是什么关系时，他笑了笑，说：“生活中我是她的爱人，今天我是她的助理。”

乔昕心中溢出甜蜜的汁水，挽住他的手，玩笑道：“小助理，我口渴，麻烦你去给我倒杯茶吧。”

陆庭桧坦然接受了这个设定，说：“好的老板。”

然后果真转身去后台茶水间了。

乔昕笑着用手机拍下他的背影，正要转身去迎接新的来客，却见到一个近三年没有见过的人。

两个人隔着流动的人群遥遥相望。

曾经是可以跨越人海就拥抱到的距离，现在却只觉得无比遥远，瞬间恍如隔世。

最终，还是秦桧缓步上前，走到了她的面前，僵硬地扯着笑：“昕昕，好久不见。”

乔昕其实有一瞬间差点没有认出来面前的人是秦桧。

他变了很多，眉眼中透着浓浓的阴郁和疲惫，头发长过额头了也没有去剪，甚至乔昕还在他的发丝里面，看到了几缕银发。

说实话，这三年以来，乔昕早就已经对从前的事情释怀了。

所以她也能坦然的扯着嘴角，用面对其他陌生人的语气，坦然说上一句：“谢谢你来支持我的画展，秦先生。”

秦桧抿了抿唇，又抬眼看向她，忽的说：“昕昕，我们……能谈一谈吗？”

乔昕淡淡道：“今天我还有其他贵客要招待，没有时间。”

说完，乔昕也不想再和他多说，转身离开。

秦桧愣了下，下意识想抬步追上去，却在看到乔昕奔向的是那个拿着水杯男人时，脚步倏地顿在了原地。

如果说从前他的胜算是和女孩青梅竹马的感情，那么现在他已经一无所有。

……

“他为什么会在这？”

陆庭桧进过部队，当过特种兵，所以其实度数不高，所以平常一般不戴眼镜，但他还是一眼看到了刚才和乔昕说话的人，语气中充满浓浓的不悦。

乔昕喝了口水，低声说：“算啦，来者是客，不管他，我带你去别的地方看看？”

陆庭桧勉强压下情绪，装作没有异常的样子，说：“好。”

画展结束已经是晚上六点半。

但冬天到了这个时间段，外面的天已经黑透了。

原本乔昕已经把秦桧的事情抛之脑后。

却没想到她和陆庭桧出门的时候，却正正看到了等在门口的秦桧。

秦桧眸色晦暗，他们出来时他手里还夹着一只尚未熄灭的烟，不知道在这里等了多久。

陆庭桧第一时间牵住乔昕的手，带她走另一边。

秦桧果不其然追了上来。

“昕昕，就让我和你说最后一句话好吗？我保证我说完后就再也不来柏林了。”

乔昕还没想好怎么回答，她身旁的陆庭桧已经替她拒绝：“不用了，秦先生的保证似乎在三年前就用过一次了。”

乔昕和秦桧都愣了一下，不知道陆庭桧怎么会知道他们的对话。

她来柏林后，三年前和秦桧见的最后一面就是自己手术时，秦桧来病房找自己。

乔昕让秦桧再也不要来找自己，秦桧说了“好”。

但秦桧向乔昕保证的时候，陆庭桧根本不在场。

乔昕怔住。

而秦桧冷笑一声，低声说：“陆庭桧，你现在还敢说你问心无愧，你就是一个疯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