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长风努力提起精神,可那身体身体仍旧渐渐离开了自己的控制,他仿佛灵魂出窍了一般,孤零零飘在高处,眼睁睁看着那些水珠子忽然凝聚到一起,凝成了一柄浅紫色的剑。
然后,那剑倏地穿过了他的识海,所有的感知蓦然麻木,眼前一片模糊。
这个新城主夫人,完全毁了他的识海。
对于修士来说,这相当于彻底毁去了他的一身修为和修炼根基,就算是最高明的医修出手,只怕也挽不回他只能做一个普通人的命数了。
失去意识的那一刻,他宁愿自己已经死去。
江蓠神色淡淡地收齐了剑。
而另一边瘫倒在地的明雪,发出了一声尖叫,直接昏了过去。
大殿里一片寂静。
好半天之后,才有人上前,将重伤昏迷的秦长风带出了大殿,也将那么名叫明雪的女子拖了下去。
这时候,有个白胡子的筑基期修士站起了身,道:“城主大人,老夫不才,方才瞧着,秦长风的一身修为,似乎不止筑基期,似乎是突破了结丹期吧?咱们千机城好不容易出了这么一个金丹期修士,若是就这么毁了,着实可惜。新夫人的剑法固然高明,可就这么废掉了一个前途无量的秦家族人,着实居心叵测!”
他这话,无疑是在怀疑新上任的城主夫人出身大荒城,试图对千机城不利了。
凤梓暄淡淡看了他一眼,道:“哦?还有谁是这般想的?”
很快,又有一个
年迈的男修站起来了,道:“晚辈以为,七叔所言在理。新夫人毕竟不是我们千机城秦家的血脉,如此残害秦家弟子,居心可疑!”
有了这两个人打头,很快又有一拨人站出来,声色俱厉地“讨伐”新上任的城主夫人。
凤梓暄面上依旧淡淡的,只是听着这些人声色俱佳的“肺腑之言”,不做任何评论。如此一来,这些人的话就越说越过分,渐渐把江蓠描述成了祸国红颜一般的人物。
江蓠倒是没有插话,她也有心想看一看,这里的秦家族人,究竟有多少人有可能在将来变成“敌人”。
结果发现,怀着这个念头的秦家人还真是不少,大半的秦家人,都反对城主大人捧着她这个城主夫人。
等这些人都说的差不多了,凤梓暄方才看向江蓠,眼里透出些许笑意,道:“看来,夫人初来乍到,便引起好些族人的微词呢!对此,夫人怎么说?”
江蓠淡淡扫了大殿里的人一眼,将霄寂剑收回了丹田,冷冷道:“愿赌服输,我今日方才知晓,原来千机城秦家的男儿,都是这等输不起的人。我没严格践行赌约,要了方才那对狂徒的性命,便已经是给秦家人面子了。若是还有人想要替家族除害,只管出手罢了,只需记得,任何选择,都得付出代价!”
她很清楚,自己这嚣张的做派,定然是要拉一大批仇恨的。可是,那又如何呢?反正她有这个
底气,也有能力打出自己的威名来,没必要妥协忍让,白白受气。
这“嚣张”的言论一出口,顿时引来了一大批秦家族人的“讨伐”。在这些出头的秦家族人心里,同为秦氏一族的族人,作为城主兼族长的凤梓暄,肯定不会向着一个外姓人。
可他们显然是要失望了。
凤梓暄淡淡听过了秦家人一通抱怨,最后只轻描淡写道:“千机城的规矩,一向是强者为尊。连一个筑基期女修都对付不了的金丹期修士,能有什么前途?
如夫人所说,若是有人不服的话,自去下战书,当众打一架就是了,到时候,生死各安天命。只要手段光明正大,本城主的定然不会随意插手。”
在场的秦家族人一片哗然。可在凤梓暄放出了一丝元婴期修士的威压后,所有人都不得不沉默下来,再无一人敢发声。
江蓠回了自己的作为,见此,淡淡笑了笑,却是以神识传音的手段对凤梓暄道:“看来,城主大人的这群族人,就是一群乌合之众,连一个有血气的都没有,将来多半靠不住!”
凤梓暄抬手揽住了她的身子,将她向着自己拉到了自己的怀里,做亲近模样,低头说道:“原也没指望他们能成为什么栋梁之才,不脱后腿就该谢天谢地了。
不过,若是从年岁小的孩童里选一选,或许能栽培出几个能用的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