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清他臉龐的那一瞬,李婧冉感覺自己心臟都快停止了。
李元牧散發跣足,一雙黑眸似幽冥黑潭,沉沉凝著毫不流動的死水。
因常年不見陽光,李元牧的皮膚很白,是病態的蒼白,裸露的皮膚下可見淡青色血管,眼皮也窄薄,仿佛一揉就會泛紅。
他是極具少年感的長相和骨骼,但唇色卻殷紅似血。
李婧冉心中升起一個不合時宜的比喻:他好像是血族親王。
那種唇紅齒白、從不見光,行走於黑暗的吸血鬼,還是最嬌貴的那隻鬼。
他那雙黑沉沉的眼眸讓李婧冉招架不住,她微微低下頭,看著李元牧光。裸的腳背被暗色長毛毯襯得愈發雪白,而腳踝處隱約可見一根細細的紅繩,像是女兒家纖巧的肚兜繩似的,繞著他的腳踝打了個結。
紅繩上墜著金色的鈴鐺,隨著他的走動,一下下輕敲在少年的腳踝處,仿佛下一刻都要把他的皮膚磨紅。。。。。。
等等,走動?
李婧冉看著那離自己越來越近的步伐,咽了下口水,那股不妙的念頭剛升騰起,就感覺下巴再次被那冰涼修長的指尖挑起。
李元牧似是很喜歡直視她的眼睛,逼著她和自己對視。
她顫巍巍抬眸,看著把自己身家性命都拿捏在指縫間的小瘋子,對上他那黑漆漆的眼眸,頓時打了個寒顫,心中叫苦不迭。
李元牧則端詳著她的神態,似是在欣賞著她的恐懼,面色沉鬱地道:「阿姊既都沒活夠,怎想送朕去死呢?」
他嗓音很輕,本該是清亮的少年音,卻因太久不曾開口而帶著些啞。
而他話里的內容更是讓李婧冉心中一顫。
送他去死?
原身啊原身,你到底給我留了多大的難題!!
李婧冉腦中瘋狂運轉著,她尚且想不出要如何才能自救,只下意識開口反激道:「陛下敢殺我嗎?」
她想的是自己好歹是李元牧的姐姐,他如果殺了她,是要背上全天下的罵名的。
可李婧冉卻忘了,李元牧他就是個小瘋子,他從來不在意天下人如何看待他,也根本不擔心千百年後世人會如何唾罵他。
他輕輕「哦?」了聲,眼神卻仍是濃郁的危險:「朕為何不敢?阿姊又認為,你有何特殊?」
李婧冉心中一涼,她忽而想到剛穿過來那陣時候聽到的瓜,脫口而出:「陛下還需要我納樓蘭皇子當駙馬,為了兩國邦交自是不會殺我。」
和親之事暫定為一個月之後,原本應當是公主和親嫁去他國,但大晟雖內里空虛,在外人眼中卻仍是個不可招惹的老虎。
大晟居於多國之已有百年之久,周鄰小國已經習慣了上貢。而樓蘭身為最弱的國度之一分外擔心被大晟剷平,因此眼巴巴地想要結為姻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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