守旧的老臣都暗自摇头,这不合规矩。又觉得这是个机会,既然王后没有体统,自有识体统的世家女能胜任这项工作的职能。刚偃旗息鼓的纳妃诤言又卷土重来。
靳无宴握在手里的酒杯都捏碎了,寒眸横扫:“孤真是给你们脸了。”
众人吓得纷纷跪地,领头的尚未说出一句请罪的话,靳无宴面朝城下文武百官众将士百姓,高声说出了从明日开始迁都随州的决定。
言毕,也不管他的一句话引来多少轩然大波,决然离去!
他走的高兴,就苦了老燕王了,被迫留下来同老臣们周旋,一直熬到半夜,老臣们还慷慨激昂言语激动,他已经短暂的蒙了几回觉了,他就有这个本事。
靳无宴言出必行,宫内上下打包物件,他下了军令,七日之内所有朝臣必须赶到随州,且在那举行朝会。违令者一律革职。
这等于说,这些朝臣们,不用等家中妻儿老小,先在那边扎了根。家里人可以稍后再到。
迁都一事已没有转圜余地。
蒯宗平得知消息后,简直成了热锅上的蚂蚁,他自己团团转的同时,还不断同梁飞若这的那的说了许多担忧的话。
自从楚国覆灭,余孽并未一网打尽。
对靳无宴的刺杀也未终止过。
赵国和陈国也对他多有忌惮,一旦靳无宴迁都楚国旧都,不管他心里怎么想,在这两国眼里,他就是有称皇的想法,平衡被打破,人心不稳,战事又起。
即便战事不会再随随便便打起来,这俩国肯定也会派人来刺杀。
这世上没有永远的盟友,只有共同的利益。
“你回去吧。”梁飞若说。
蒯宗平一愣:“那您?”
梁飞若慢吞吞道:“现在靳无宴身边应该是最危险的地方。况且我病还没治好呢。做人不能太自私。”
蒯宗平噎住,满脸通红:“臣没这个意思。”
梁飞若:“你就是这个意思。”
蒯宗平:“……”
梁飞若:“回去吧。”
蒯宗平:“臣……”
梁飞若:“我也很担心他。我现在帮不了他,也不愿成为他的拖累。蒯统领,你在我这大材小用了。”
这是实话。
蒯宗平就这么直挺挺的原地站了有半炷香的时间,两手展开朝她行了一大礼,“臣有愧陛下嘱托。”
梁飞若朝他笑了下,搁了毛笔,又吹干墨迹,折进信封,站起身递给蒯宗平:“有劳蒯统领了。你替我好好护着他周全。你就同他说,他要是有危险,我心中不安,病也不会好了。如今我在这里甚好,无需挂心,他完全可以放开手脚做自己想做的事。等一切尘埃落定了,我就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