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珣平靜地望著前方的路,「最近發生的事,你都沒和遇冬說嗎?」
最近發生的事?
溫珣補充:「比如,工作。」
哦。
這些事。
舒令秋一開始不明白溫珣指代的是什麼事,現在想來指代事件的主體並不重要。
她和溫遇冬的話很少,平時聊天又多是溫遇冬的抱怨。
他壓力很大,娛樂圈像個大染缸,從缸底爬上來的,沒一個不沾艷彩。他的抱怨成了理所應當,她也習慣了做傾聽者。加之最近又在冷戰,所以,溫遇冬對她的近況知之甚少。
「不知道。」舒令秋誠實地說。
溫珣沒有進一步詢問了。
舒令秋繼續方才的問題:「二叔,許沐安打電話給你是有什麼事嗎?」
「他喝醉了,發瘋打電話叫我去接他。」
溫珣說:「我一會打個電話給代駕就行,不必擔心。」
舒令秋想想,覺得不太妥當。
入秋天冷,夜晚寒氣更重,這個點了要是讓許沐安一人回去似乎也不太安全。
舒令秋轉過頭,調小音箱音量,「沒關係二叔,去接他吧。」
「那你呢?」
「我也一塊,多個人也能多出份力嘛。」
舒令秋的請求很誠懇,雙目瀲灩,透著不諳世事的純粹。
溫珣沉默幾秒,喉結默無聲息地滑落。
他算是答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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車輛逐漸靠近酒吧。
許沐安站在酒吧外,肩膀向內扣,衣服貼在身上,更覺得人瘦。遠看就像片紙,風一吹人就能掉進水裡,跟著溪流消失。
他打扮得不像溫珣一般刻板,相反格外有腔調。外邊是件灰色羊絨大衣,裡頭套了件nete的毛衣,圍巾翻出一褶,流蘇從雙肩落下。
許沐安眯著眼看來車,認出了溫珣,賣力地揮揮手。
車輛靠邊停下。
溫珣:「你先坐著,不用下來,我去扶他。」
舒令秋乖巧點頭,「好。」
許沐安被半推半走地塞進后座,他閉著眼,嘴裡咕噥問:「死鬼,今天怎麼不讓我坐你的副駕駛?」
「別告訴我有妹妹坐……嗯?」
車裡無端多了個人。
許沐安剛一睜眼便撞上舒令秋凌亂的視線。
他盯著她看了半晌,酒精麻痹神經,他快要分不清這是現實還是夢境。
媽的。
還真有妹妹。
溫珣將他的腦袋掰偏,冷冷道:「躺好。」
「我馬上送你回家。」
溫珣沒有說什麼逾矩的話,用詞妥當,並無異處。
可聽上去,就是令人不寒而慄。
好像在威脅人。
他繞了個圈,回到座位。
氣氛有了微妙的變化。
「草。」
后座傳來許沐安的髒話,隨即便是一陣短促的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