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纪屯认真听她说完继续动筷,一边状似深沉地点头,洛舒一看她这样子就知道她没放在心上,“你别不当回事。”
“这种带资进组的一向心高气傲,最喜欢找事来制造存在感,现在组里谁热度最高,那当然是你啊,这不就是活靶子吗?分分钟被针对欺负的。”
“啊?”纪屯吞下一口饭,慢吞吞说:“我觉得不会吧?”
洛舒一脸恨铁不成钢的表情,还要再说,却听桌子对面传来容叙淡淡的声音:“我也觉得不会。”
他早早吃完了,筷子却没收,还在时不时给纪屯夹点清淡的菜,这会儿放下筷子,慢条斯理地整了整袖口。
洛舒话音一收,眼珠子在两人中间一转,觉得自己目的达到了,心中暗喜:这不就是霸总宣言吗,等的就是他这一句话,到时候看哪个不长眼的敢来故意针对纪屯,她收拾不了,容叙还收拾不了吗?
任你来头再大,能大得过眼前这位主吗?
不过以纪屯这种天然黑的性格,怕是也受不了欺负,还能给对面气够呛。
洛舒七七八八想了许多,已经从要手撕欺负纪屯的人想到了纪屯自己就能无意中将对面撕个对穿,心情逐渐舒畅起来。
纪屯伸筷子夹红烧肉,被容叙皱眉止住了:“刚病好,别吃那么多油腻的。”
纪屯舔舔嘴唇,生病的几天吃的除了粥还是粥,又遇上她爱吃的,她还没吃够,思索半晌折中道:“那我吃不油腻的。”
说着筷子转向那盘清炒的笋,又被容叙拦下了:“笋吃的够多了,不能再吃了。”
“为什么?”
容叙耐心解释:“笋含有大量草酸,生病吃了伤胃,吃多了会肚子痛。”
纪屯耳朵在听他讲,眼珠却直勾勾盯着菜,也不知道听进去没有,囫囵点头道:“好,再吃一点点。”
当卡皮巴拉那些年那么糙都没吃出过问题来,纪屯自认自己的胃十分强大,实际上半点没当回事。
而容叙也没能抵抗住她眼巴巴的眼神,又让她吃了些,可一没看住就让她吃多了,到最后纪屯摸着肚子斜靠在椅子上消食,又被容叙叫起来,“吃完别躺着,等会倒流了。”
洛舒唏嘘着小声说:“天吶,我妈都没这么老妈子。”
好在容叙和纪屯都没注意到她,这边纪屯老实坐直了些,洛舒看她一副吃撑了的样子,提议道:“这里建的可好了,要不上山看看,也不远,就当消消食。”
容叙欣然答应,只是纪屯好像不太乐意动,也还是不愿扫兴地站起来跟着走。
走过熙熙攘攘的人群时,隐约听到点骚动,洛舒回头看,有人对着她们窃窃私语,好像认出她来了。
洛舒暗道不妙,拉着纪屯的手快步走出去,压低帽子顺着山路往上爬,走出一段人不多了才放开纪屯。
纪屯被这么拉着跑一顿觉得自己胃里真有点倒流了,翻江倒海的到了喉咙口,愣是被她咽下去了,洛舒没注意到,容叙似乎也反应过来他们被认出来了,走在最后殿后。
纪屯自己将感觉压了下去,没事人一样跟着继续走,洛舒在一边拍拍胸脯长舒了一口气,“刚刚好像被认出来了,幸亏我跑的快。”
“不过被认出来也没什么关系,就是怕有人围上来,有点麻烦。”洛舒小声说着,回头一看纪屯脑袋低着,看着脚下的路。
“你怎么一点反应都没有,跑累啦?”
纪屯抬头,表情还有些懵,声音低低的:“没有。”
洛舒感觉到有些不对,但她神经大条,也没感觉出来到底哪里不对,过了一会儿便爬的气喘吁吁,将这些都抛到了脑后。
虽然幅度不大,但一直上坡也能累的够呛,好在走完了一半之后都是下坡,几人在一处小坡上休息,洛舒找到了石桌子坐下,纪屯不知道怎么插着手站着,有些呆的样子。
洛舒掏出手机来,打开相机对着自己,留了半边将纪屯的身影照了进去,“纪屯,看镜头。”
纪屯正低头看着容叙替她将她偷凉拉开的羽绒服下摆收紧,闻言懵懵地抬头,正好被洛舒“咔擦”一下记录下来。
“发个博记录一下。”洛舒顺手就简单修了下照片发上了微博,毕竟她一向把微博当朋友圈,什么都往上发。
“走吧,下山。”
纪屯还是有些呆呆的,等跟洛舒别过之后,坐在开了暖气的车里,头偏过去就要睡。
等了好一会儿也不见容叙开车,纪屯睡不着,觉得太阳穴突突地跳,睁开一条缝看到容叙搓着手,边搓边哈气。
搓的暖和了,容叙忽然伸手朝她探过来,落在了她的额头上。
纪屯反应有些迟缓地眨眨眼,见容叙脸色不太好地低声说:“又发烧了。”
纪屯有些心虚地缩了缩,容叙没再说什么,闷声发动了车,纪屯舒了一口气,双手交叉在腹前,靠在车座上想睡觉。
可是酝酿了半天,只觉得越发难受,腹中翻涌的刺痛感越发强烈。
从刚刚跑快了时还只是吃多了的想吐,走了一会儿慢慢变成了持续不断的刺痛和压抑不住的反胃感。
站着的时候还好,一坐到暖和的地方,身体舒服了,难受的感觉就越发难以忽视。
纪屯交叉在腹前的手越收越紧,忽然间感觉到车停了下来,她睁开眼,只见容叙将车停在了半路。
“是不是肚子不舒服?”容叙忽然说。
纪屯一愣,抿紧嘴唇,半晌闷闷点头。
“什么时候的事?爬山的时候?”
纪屯再次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