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泽怀巴巴的在霞公府1619号公寓门口站到半夜,还是没有等到沈雪妮出现。
他等不了了,打电话给陈赟,气急败坏的问余太太人在哪里。
陈赟这时候已经在自己的住所睡下了,三更半夜的,他怎么可能知道余太太人在哪里。
难道不是应该在自家余总的床上吗。
听出生来矜贵到傲世轻物的贵少爷像是丢了魂似的着急,陈赟沉声问:“怀少,怎么了?”
他上一次这样着急到大半夜打给陈赟,是因为他在纳斯达克精心计划而做的空仓被当地券商联手组团,对他进行恶性打击破坏。
他以为他要一个晚上会亏掉几亿美金,才这么着急忙慌的找陈赟拿主意,想要即刻逆转落败形势。
现在,沈雪妮约余泽怀明天去民政局扯离婚证,也产生了这种恐怖效果。
不,是还要更恐怖。
余泽怀的敦刻尔克战役来了。
电话没断,陈赟很长的一时没有得到余泽怀的出声答复。
陈赟又问了一次,“怀少,到底怎么了?”
“沈雪妮约我明早去民政局办离婚。”余泽怀的声音从牙缝里挤出来,带着绝望,不甘心,颓丧,害怕,还有其它各种难以形容的负面情绪。
沈雪妮只是约他明天去民政局办离婚,余泽怀就失魂落魄的在沈雪妮的公寓门口原地站到半夜。
此生他从来没有为任何人做过这种丧失骨气的事。
像条舔脸吐舌头等待主人回家的看门狗,帮沈雪妮看着公寓门等她回来。
结果沈雪妮不但不回来,还根本连让他打一通电话给她,问她人在哪里的机会都不给他。
如果明天他们夫妻真的去民政局办了离婚,余泽怀接下来想不到自己会做出什么夸张的事。
“我在她公寓门口等到现在,她都没回来。”他口吻落寞到极点的告诉陈赟。
现在是凌晨三点半。
陈赟难以想象余泽怀会真的等到这个时间点。
“稍等,我先打去问问许总,余太太是不是跟许总的妹妹出去了。”陈赟起床打开台灯,帮忙查了一下,很快用带着鼻音的声线回复自家老板,“余太太今夜是跟许家千金去林雀山的那家温泉酒店住了,下午去的,今夜人根本不在市区。”
“那我现在马上去林雀山。”余泽怀决定。
陈赟默了一下,温声劝,“怀少,现在已经是凌晨三点多了,市区到林雀山有两个半小时车程,你就算到了,余太太也是在睡觉,你忍心打扰她吗。”
余泽怀忘记计算在路上的时间了。
他现在就想立刻找到沈雪妮,一见到她就紧紧抱住她,用尽各种方式求她,让她别离开他。
“那我怎么办?!你说爷怎么办?!”等得太久,现就算耐心等待也只不过会是徒劳落空的余泽怀愈气急败坏的问陈赟。
他以为沈雪妮最近只是跟他
闹脾气,他依然可以吊儿郎当的把她哄好,就像之前她跟他闹别扭一样。
没想到沈雪妮这一次来真的,不仅找了离婚律师,还委托律师约他明天就去民政局办离婚。
现在还有几个小时就到明天了。
那个女律师跟余泽怀约的是明早十点,在京北银湖区婚姻登记处见。
“明天怀少就按约好的时间去见余太太。”深思熟虑后,陈赟给余泽怀的意见。
“怎么可能呢?”余泽怀嘶声。
“怀少,现在就算离婚协议被夫妻双方落笔签完字,带去民政局跟官方做好离婚申请,都还有一个月的离婚冷静期,至少,明天你可以见到余太太。”陈赟劝余泽怀冷静下来从长计议。
如果他都见不到沈雪妮本人,又怎么可能让沈雪妮对他回心转意。
被锐智的贴身助理这么一提醒,先前几乎是宛若跌入寒冷深渊的余泽怀终于找回几分冷静,就算明天他去了民政局,也还有一个月的冷静期。
至少,明天他可以见到沈雪妮。
婚是绝对不可能离的。
不仅不会离,接下来,余泽怀还要当面问问沈雪妮,那晚她酒后吐真言,对余泽怀说的那句“你不过是仗着我先喜欢了你……”,到底是什么意思。
*
沈雪妮早上从山清水秀的林雀山上下来,泡过温泉的身体轻松了不少,心情也随之惬意了许多。
她开保时捷manet到银湖区婚姻登记所,将车停在路边,一眼就见到肩宽腿长的男人身穿一身米白休闲服,戴着一块纯黑定制款墨镜,手里端着外卖咖啡,唇红脸酷,早就在民政局门口来来往往的人群里鹤立鸡群般的站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