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斯珩懊恼地叹了口气,指尖忽然一热。
温暖干燥的手掌裹了上来,修长的手指伸进他的指间,掌心严丝合缝地紧紧相贴,在大庭广众下,隐秘地传递彼此冷热不同的体温。
脉搏连着心跳,远平常度地搏动。
班主任在讲台上提起班会的第二件事,严主任老生常谈强调的抓早恋问题,台下的同学调皮地开玩笑,我们都是纯洁的战友情谊,引来一阵哄笑。
贺斯珩也想跟着笑,但心跳如擂鼓,从指尖开始,热意滚烫。
他再一次转头,看了眼谈。
后者若无其事地看着讲台,侧脸冷峻英挺,仿佛在认真听讲,心无旁骛。课桌底下,拇指指腹轻轻摩挲着他微凉的手背。
比起调情,更像是安抚。
贺斯珩收回视线,挺直腰杆看回讲台,忽然又换了个姿势,单手托着腮,欲盖弥彰地挡住唇角压不住的弧度,被牵住的手,一点一点,轻轻回握。
*
开学第三天,新的分班结果出来。
当了一个学期的一班编外人员的王一舟,这次终于挤进了一班。
不仅如此,他还凭借着第四十名的好成绩,跟他哥坐上了同桌!喜大普奔!
但高兴的似乎只有他一个。
因为谈的兴致缺缺而大受打击,王一舟顾影自怜:“哥不爱我了。”
宋霖在他快熄灭的小火苗上又泼了把水:“自信点,哥是没爱过你。”
王一舟:“……”
另一边,跟贺斯珩分到同桌的周雨双手合十感谢老天:“谢天谢地,谢谢考了第二名的珩哥和第三十九名的我自己,谢谢这仁慈的巧合,让我逃过一劫。”
贺斯珩嘴角直抽:“我第二名就让你这么开心?”
周雨:“我是在开心跟你坐了同桌啊。”
贺斯珩不信:“你不是挺崇拜谈,怎么又不乐意跟他同桌了?”
周雨振振有词:“崇拜是一回事,坐同桌又是另一回事了,我还打算趁高三之前上课摸鱼水群呢,坐班长旁边怎么摸?”
借他一百个胆子,他也不敢坐在谈身边,摸到后援会群里去看群友们的骚话。
周雨忽然想起一件事,又问:“对了,珩哥,你知道小草莓怎么了吗?”
贺斯珩这些天都没上过小号,听他忽然提到小草莓,问:“他又在群里刷存在感了?”
“没呢,”周雨说,“简直没存在感了,也就寒假前两天传过一次照片,之后就再也没了动静,昨晚晚上忽然退了群,群里的人都在可惜呢,少了一员大将。”
估计是表白失败,决定放弃了吧。
贺斯珩漫不经心开口:“可能人家看开了,觉得谈也就那样,不喜欢了。”
“不,”周雨义正词严,“那不叫看开,那叫看破红尘,他一定是去出家了。”
贺斯珩:“……”
经周雨这么一提,课间,贺斯珩从课桌里拿出手机,切到很久没登的小号,去后援会群里看了眼。
群里的相册确实很久没再更新过,小草莓上次问他尺度的照片也没上传,一声不吭退了群,也没再主动找过他,状态变成了脱机,整个人如同消失匿迹了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