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贺斯珩就随便地逛了逛几家玉石店,随便地花了点钱,随便地买了个礼物。
店里的款式,贺斯珩都看不上,索性定制了一款,雕刻制作需要时间,不过刚好能赶在谈生日那天去拿货。
和贺斯珩过生日只邀请同龄人的随性不一样,谈每年的生日宴都被谈琮办得隆重,来参加的人大半是谈家生意上的合作伙伴,也有不少想要借此巴结谈家的人,宴会上一半时间都在应酬。
贺家和谈家是生意上的竞争对手,贺斯珩自然不可能直接去参加他家的宴会,他也不喜欢那种应酬多的场合,跟谈约的晚些时候的宵夜。
刚好这天是周五,贺斯珩没让家里的司机来接,放学后,一个人去店里去取货。
这家玉石店位置相对偏僻,在即将拆迁的老街附近,不过雕刻师傅手艺小有名气,贺斯珩辗转几家店后,也是冲着这点才找到这里的。
贺斯珩对玉佩成品很满意,但十分嫌弃店家给的包装盒。
他只是随便买了个礼物,店家非得包装得这么精致,显得他多用心似的。
贺斯珩想了想,把里面的东西拿出来,揣进裤兜,再把包装盒给扔了。
这下舒服了。
贺斯珩满意笑笑,双手揣着外套兜,正要继续往前走,身后忽然伸出一只手锁住他的喉咙,同时拿着块帕子捂住他的口鼻。
贺斯珩呼吸一滞,手肘往身后人身上一捅,那人闷哼出声,但捂住他口鼻的手死死不肯松开。
贺斯珩来不及屏息,奇怪的气味侵入鼻腔,力气和意识都不受控制地渐渐流失。
失去意识的前一秒,隐隐听见身后的人在他耳边低笑。
“小珩,我回来了。”
*
古典乐声流淌,鲜花和烛台点缀,金碧辉煌的宴会厅,奢华热闹。
但这热闹与宴会的主人公无关。
谈再一次打开手机看了眼,信号正常,给贺斯珩出去的几条消息却都还没得到回复。
贺斯珩的上一条消息,是问他带不带谈琬一起去吃夜宵,他谎称谈琬没空去后,贺斯珩就再没回复。
这是失望了?还是生气了?
他是不是不该撒这个谎……
“寿星公,姐送你的礼物,还喜欢吗?”女人的声音传过来,带着调侃的意味。
谈回过神,语气淡淡:“如果不是模型的话,我会更喜欢。”
他过生日,谈琬给她自己的车库里添了辆新机车,然后以他还没考证为由,给了他一辆赠品模型,说是生日礼物。
这就是贺斯珩喜欢的温柔大方的谈琬的本性。
抠抠子本人这会儿笑得还很爽朗,故意拿着机车钥匙在他面前秀:“还没考证呢,你就想要真车?”
“又不是没骑过。”
“小声点,”谈琬做贼心虚地压低声音:“让妈听到我偷偷让你骑过机车,她该揍死我。”
谈轻笑了声,又看了眼手机,仍旧没回复。
他皱了皱眉,给贺斯珩打了个电话。
光线昏暗的房间,空气泛着潮意,擦得并不干净的地板,注射器的针头闪着寒光。响个不停的手机被一只苍白的手从地上捡起来。
卢辛树看了眼来电人,拿着手机对床上的人晃了晃:“小珩,看看是谁打来的电话。”
外套被褪去的清瘦少年,蜷缩在床上艰难地呼吸,死死地瞪着他:“你给我……注射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