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装了,”谈低眸看着他,“你是哭包这件事,我跟大王都知道。”
“……”
谁是哭包了!
贺斯珩忍住跟他斗嘴的冲动,不客气抽过纸巾,从台子前起身退开:“轮到你了。”
谈淡淡嗯了声,却站在那一动不动。
贺斯珩见他半天不动也不说话,正想问他到底有没有话要跟大王说,正要出声时,却见谈在大王身边屈膝半跪,轻轻地吻了下它的额头:“谢谢。”
平静却真挚。
贺斯珩微微一怔,反应过来的一瞬,伤感的情绪彻底没绷不住,眼泪跟着决堤。
他自己完全没有觉,薄唇微张,琥珀色的眸子也睁得很大,眼泪不要钱似地大颗大颗往下掉。
以至于谈抬头看过来时,被他这泪流满面的模样逗得有些失笑。
还说不是哭包。
*
大王火化后,由谈带着它的骨灰回家。
殡葬用了挺久时间,他们回家时,天已经完全黑了。
贺斯珩狠狠哭过一通,顶着肿的眼睛进了屋,身心俱疲。
“儿子,今天考得怎么样?”贺云朗知道他今天考完月考,以为他这个点才回家,是去网吧考后放松了一轮。
贺斯珩往卧室的方向走,心不在焉地响应:“还行吧。”
细心莫不过亲妈,舒秋听出他声音的不对劲,关心问:“珩珩,你怎么了?”
贺斯珩停下脚但没有回头,背对着他们回:“没什么。”
他藏不住心情,尤其在父母面前,这语气明显不是真的“没什么”。
就连贺云朗都听出不对劲,想到最能打击到他儿子的事,忧心道:“你是不是考试没考过谈?”
才说完就被舒秋戳了下脑袋,责怪:“你这脑子里能不能少装点谈家的人?”
贺云朗委屈:“我这也是关心儿子嘛,儿子哪次心情不好,不是因为谈家的人?”
姐姐让他失恋,弟弟让他生气,往谈家人身上找问题,很合理的逻辑啊。
“不是因为谈,”贺斯珩转过身,“大王生病走了。”
贺云朗一时没反应过来:“哪个大王?”
问完又自己反应过来了,倒吸一口凉气:“什么?!你是说谈家的大王?”
贺斯珩嗯了声。
从他这里得到确定,贺云朗几乎是马上捂着嘴哭了出来,舒秋也觉得惋惜,面露难过。
贺云朗的反应更为激动,一会儿不敢相信,一会儿嚷嚷着谈家全家上下也就那只狗最顺眼,埋在舒秋怀里哭唧唧掉眼泪,完全没有一个中年霸总的模样。
贺斯珩看得嘴角直抽。
总算知道今天下午,他哭得有多狼狈和丢脸。
“我出去走走。”
被贺老板吵得心烦,贺斯珩丢下这句话,嫌弃地远离这丢脸的爸和聒噪的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