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斯珩不自觉地被诱导着放松手臂的肌肉,但在扎针的瞬间,还是不由紧绷起来,另一只手臂紧紧抱住谈的腰。
他太紧张了,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就这么一直紧紧抱着谈,直到听见医生带着笑调侃:“我东西都收拾完了,你们两小情侣还要抱多久啊?”
贺斯珩这才缓过来,连忙从谈怀里转过脸,第一时间去看自己的手臂,仿佛刚才不是打了一针而是被锯了一刀。
手臂还健在,他深深松了口气。
又后知后觉自己还抱着谈的腰,连忙松开手。
意识到自己抱着谈抱了这么久,贺斯珩耳根子莫名地热,也有点心虚,索性恶人先告状:“针都打完了,你怎么不早说啊。”
“刚刚还抱这么紧,现在就嫌弃了,”谈要笑不笑地看着他:“这就是小珩弟弟的两副嘴脸吗?”
贺斯珩:“……”
自知理亏,贺斯珩这下彻底没了声音。
离开医院后,两人又去了趟警察局做笔录。
谈琬已经在那了,看着贺斯珩快包成粽子的右手,心疼得不得了:“哎哟我可怜的小珩,怎么摊上这档子倒霉事,伤得这么重,一定很疼吧?”
贺斯珩摆了摆手,虚张声势地说:“小伤而已,一点都不疼。琬琬姐你今天真好看,看到你,我就更不疼了。”
这个时候了,也不耽误他嘴甜。
谈扯了扯唇,无声冷笑。
谈琬确实也只对贺斯珩这么温柔,本质上还是杀伐果断的谈家人,即便没有谈用爱车“威胁”她,她也没想轻易放过卢辛树。
来警察局路上,谈琬就找到了最好的律师,不接受卢家任何道歉与赔偿,只认一个结果,让卢辛树判最重的刑。
这位律师精通第二性别犯罪与保护的法律条款,明确指出,国家赋予omega的权利中,有一项是特殊心理保护期,专门为贺斯珩这种基因测序结果和分化结果不相符的人群设立。
贺斯珩的omega身份虽然还没正式登记,但分化后未登记的一年内,他仍旧能享受omega的保护权益。
所以卢辛树的刑罚,完全能按照意图侵犯omega的方向判定,初步估计是二十年往上的有期徒刑,以及终身电子脚铐。
卢辛树是个d级a1pha,腺体会随年龄增长而退化,二十年有期意味着他会在服刑期间退化成性无能,出来后再无生殖能力。
终身电子脚铐不止会时刻记录跟踪他的行程,防止他再接近贺斯珩,也是一枚永久的耻辱钉,以后他遇见的所有人都会知道,他曾是意图侵犯omega的嫌犯。
做完笔录,从警察局出来,谈琬跟贺斯珩还在你一言我一语地聊七聊八,一个一口一个小珩,一个一口一个琬琬姐,一个装温柔,一个假乖巧,把坏脾气掩饰得滴水不漏。
谈啧了声,走过去,车钥匙丢给谈琬:“你的车在他出事的那个招待所外面,地址你了,那边治安不好,你最好早点去。”
“你竟然就这么把我的新车丢在那?”谈琬一听,也顾不上其他了,丢下一句让贺斯珩回家好好休息,拿着车钥匙就走。
贺斯珩还有点摸不着头脑:“琬琬姐又买机车了?”
他认出那是机车的钥匙,也知道谈琬喜欢骑机车,对这事倒是不惊讶,让他惊讶的是……
“你刚刚是骑机车来找的我?”贺斯珩仿佛第一天认识谈,“你会骑机车?什么时候学的?”
可恶,他还没学会骑车,竟然被谈抢先了!
谈看出他心中所想,唇角一弯:“叫声哥哥,我教你。”
“……”这人当哥还当上瘾了。
贺斯珩冷哼了声:“会骑机车,显着你了。”
谈笑了下,也不强求,拿出手机看了眼时间,还差两分钟今天就结束了,这个点去吃夜宵也不方便,他打开约车软件,准备打车回家。
“喂,谈。”贺斯珩忽然喊他。
谈抬了抬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