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喜欢的人,有了心上人。
……
贺斯珩人在玩游戏,余光却忍不住往谈那边瞥。
谈个子高,站在人群中是长相最突出的一个。他也不去玩其他项目,就站在那边,一直看着他。
贺斯珩怪不自在的,正纠结要不要把他喊过来一起玩,对方却忽然转身走了。
贺斯珩一愣,看着男生的背影消失在人群中,斟酌良久的措辞被堵在了嗓子眼,憋屈咽回去。
行吧,反正他也不爱玩,走了也挺好的。
前一秒还这么想,后一秒,贺斯珩又忍不住分心,是不是不该选这个场所。
他刚才在外面犹豫要不要来这里,就是因为知道,谈不擅长玩游戏,也不怎么来游戏厅玩游戏。
他跟谈从朋友真正变成竞争对手,其实并非谈入学那天,他被谈抢走了人气,而是源于那天之后的一次游戏厅争吵。
自从谈琬带他们去过一次游戏厅后,贺斯珩就喜欢上游戏厅里的音游机。
一个人玩又没什么意思,于是便拉着谈一起去。
但他忽略了谈体力很差的事实。
那时候的他,情商和好胜心成反比,没过脑子地抱怨:“才玩了两局,你怎么就累成这样?上次我跟琬琬姐玩了一个小时都没出什么汗。”
喘着粗气的谈呼吸一顿。
他抬起头,面无表情,眼底一片薄凉。
贺斯珩被他冰冷的眼神看得心头一颤,意识到自己说错了话,正想道歉,却听谈冷冷开口。
“她玩得更好,你去喊她就是了,为什么要喊我?”
男孩尚且稚嫩的声音冷得像冻过的匕:“哦,因为你喊不来她,你喜欢的琬琬姐,只把你当成小屁孩,比起来这里带小孩,她当然更乐意跟她的同龄朋友去逛街。”
那是贺斯珩第一次听到谈说这么尖锐的话,也实实在在地被这话刺伤。
贺斯珩被气得不行,道歉的话咽回肚子里,脱口而出还以更尖锐的话语:“谁说琬琬姐不愿意跟我玩?我下次就约她出来给你看,再也不跟你这个拖后腿的一起来这了!”
谈冷笑:“谁稀罕。”
他丢下这句,真就头也不回地走了。
贺斯珩留在原地抓狂,不光因为谈就这么丢下他走了,更因为谈那阴险的家伙,走前还故意揣走了一枚游戏币。
两币一局的游戏,本就只剩下最后两枚,其中一枚被他带走后,零花钱已经见底的贺斯珩死活没办法再玩最后一局。
长大后再回想儿时的争吵,会觉得幼稚、小题大做,但那时的怨念情绪,像是一个疙瘩,仍旧埋在心里的最角落。
谈离开短短几分钟,贺斯珩手下的节奏乱了好几次,勉强结束了这局游戏,没心情再玩音游机,随便走到了一台娃娃机前,消耗剩下的游戏币。
贺斯珩手下操作着操纵杆夹娃娃,脑子里却不受控制地各种猜疑。
谈这是直接回家了?
怎么要走也不先打声招呼?
难不成是看出他不自在,所以走的?
还是因为觉得无聊才走的?
贺斯珩心不在焉地往娃娃机里塞游戏币,最后一枚游戏币塞进去,才现盛着游戏币的塑料筐已经见底。
两币一局的娃娃机,还差一个币才能启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