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概是他沉默得太久,小草莓没再等他的回复,了条消息过来。
小草莓:懂了,是我帮他自作多情了。
贺斯珩看了眼消息,没有回复,只怔怔地坐回椅子上,目光失焦地出神。
*
翌日早。
唤醒一天的阳光投进落地窗,洒在浅蓝的床上,无需被唤醒的人早在太阳从东边升起时,就已经睁着无神的眼睛,望着雪白一片的天花板呆。
贺斯珩失眠了一整晚。
他向来睡眠很好,偶尔有点失眠时会去喝点葡萄酒助眠,但上次的教训,让他这次不敢轻易喝酒,只能强行逼自己入睡。
结果就是在床上摊煎饼摊了一晚上。
这种怎么也睡不着,看着天慢慢亮起来的感觉实在太糟糕。
偏偏今天是过年,不能睡懒觉。
贺斯珩打了个呵欠,有气无力地爬起床,去洗漱。
他的卧室也没套卫,无精打采地拖着步子走出卧室,游魂一般飘去二楼公用的洗漱间,边打着呵欠边推开洗漱间的门,嘴巴张开一半,跟屋内刚刷完牙的人对上视线。
“早。”谈也是刚起,嗓音比平时低很多。
“抱歉,没注意里面有人。”
贺斯珩立刻收了打呵欠的动作,正要退出去,谈却在这时让出半边洗漱台。
“一起吧,我快洗完了。”
贺斯珩犹豫了两秒,最终还是走过去,拿牙膏牙刷。
谈把刚用完的漱口杯和牙刷放回原位,从洗手台镜子里瞥了眼身旁正在挤牙膏的男生。
栗色的短被睡得往四周乱翘,睡眠不足地耷拉着眼皮,眼下的青黑被白皙的皮肤衬得更加明显。
谈收回视线,漫不经心开口:“昨晚没睡好?”
贺斯珩把牙刷头送进嘴里,闷闷嗯了声。
岂止是没睡好,根本是没睡。
谈又问:“有烦心事?”
贺斯珩刷牙的动作一顿,低着眼睛没看他,“玩手机玩的。”
谈顿了顿,意味不明低笑了声:“玩手机玩的啊……”
语气意味深长,听着明显是不信的模样。
贺斯珩不由得有些心虚。
“贺斯珩。”
谈忽然唤了声他的名字。
贺斯珩下意识偏头,心里打鼓地看向他,“干、干嘛?”
谈却没看他,而是正面对着洗漱台的镜子。
贺斯珩顺着他的视线看向镜子,同镜子里的他对上视线。
男生的眼神似笑非笑,带着轻嘲的意味:“下次糊弄人之前,先对着镜子练练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