寡妇一看愣住了,整条腿缠满了雪白的纱布,直挺挺的盖在被子里,她转过脸去,没有拟制得住,眼泪掉下来,心里满满的愧疚。
她甚至忘记了自已的身份,好想扑过去,趴在大奎的身上大哭,"罪过,罪过啊!"
她想到工亡时的丈夫。
大奎见寡妇心神不定的样子,却若无其事的安慰道:
“放心吧他婶子,只要不感染,啥事都没有,吊几天水消消炎就好了。”
“实在对不住,让哥遭罪了。”寡妇满脸的羞愧,从提包里拿出个信封来,放在床头上。
“哥,先给你2000元用着,回头我再想办法,不过你放心,责任在我家,我会负责到底的。”
随后又拿出一瓶香油和一个纸包来。“婆婆说被狗咬伤,绞一撮狗毛,用火燎成灰放在香油里调和好,涂在伤口上,伤口不感染好的快。”
大奎止不住流出泪水,一条棒哒哒的汉子,被狗咬的时候,都没掉一滴泪,现在却被眼前的女人感动了。
大奎的眼前恍惚出现死去的老婆,他想一把拉过寡妇来抱在怀里。
“哥”寡妇递给大奎一张纸巾。
大奎的脸刷的红起来,“荒唐!怎么能乱想呢?”赶紧控制住情绪,把心情平复下来。
“她婶子,老婶子的心意我收下,钱你带回去,我怎能要你的钱呢。”
大奎把信封放到寡妇的手里。
寡妇接过来重新放在柜子上。
“哥,昨晚上我想把大黄处死。”
“为什么?”大奎惊讶地问。
“因为它咬伤了你,老鼠药我都调好了,婆婆不让。”
“唉呀,傻妹子。”
婆婆说,“送走吧,回头我给大奎去赔礼。”
“呵呵”大奎笑起来。
“哥,我昨天晚上把“大黄”送走了。”
“送到哪里去了?”
“大黄是妹夫豢养的,她们去海南时寄存在我家的,没想到-----哎!”
大奎突然发现桃红不在了,赶忙问陈曼“桃红呢?”寡妇病房里左右看看,没有桃红的影子,心情慌乱起来。
原来两人只顾说话,小桃红什么时候跑出去的都没注意。
“桃红桃红呐?”陈曼大声地喊起来。
“别着急,走不远的。”出去找找吧。
“嗯”寡妇正要出门去,桃红蹦跳着走进来,春喜提着水瓶在后面跟着呢。
陈曼一把抱住了女儿,“你把妈妈吓死了,去哪了。”
“怎么了,什么事?”桃红问妈妈。
“招呼不打就跑出去,你要是再丢了,妈妈就没法活了,那年雪地里,不是王伯伯救你,你就被人贩子偷走了。”
桃红拉着妈妈的手,看着王伯伯抿着小嘴说:“我都这么大了,谁能把我偷走啊!”
“你女儿在大厅转悠,我提水看到她,带她回来的,小姑娘好乖的,脑筋急转弯笑死人。”
“什么急转弯,说来我们听听”大奎问。
小桃红抢着说“十三个人捉迷藏,抓到十个,还剩几个没抓到啊。”
大奎不假思索的说,还剩3个,陈曼也说剩3个。
“哈哈”春喜笑着说“还剩两个。”
“叔叔是我告诉你的。”
桃红说,再给你们出一个“婆婆的针掉到大海里了,怎么办?”
三个人异口同声的说
“不好办。”
“不就是一根针吗,再去买一根就是啦。”
桃红笑了,大奎笑了,寡妇笑了,春喜也跟着笑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