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突如其来的关心和鱼汤,邈邈表现得像被不认识亲戚塞零花钱的小孩,下意识转头寻求商觉时解围。
这实在不能怪他们太过热情。
离界几百年来是些一成不变、乏善可陈的老面孔。自从少爷被商家人带走,更是失去了最大的乐趣。眼下出现了个这般好看的新鲜面孔,谁能不激动呢
当商觉时披了外衣,自邈邈身后露面。墙角的议论声率先消失,少顷晃着腰走出一个眯眯眼红胖阿姨。
“少爷。”阿香永远滴水不漏,拎着食盒汇报“我们是来送午饭的。”
商觉时扫过一眼“费心。”
他们住在单独的小院。
商觉时带邈邈去吃午饭。
其他人都知趣走了。只有阿黄,还扒在窗前,声音像银铃清脆“邈邈,吃完饭一起玩吗”
邈邈满脸纠结。
铲屎官醒来后,脸色和平常没什么两样。难道昨天的生病是他在做梦
“想去就去。”
商觉时执了一双筷子,给邈邈挑葱花。“我们要在这里待一些时间。”
似乎是光线原因,手腕处的红痣变成了浅色。
邈邈想了一遍自己的事情。明信片的爪印都盖完了,以璃姐姐也收到了自己的回信。虽然离开没来得及同其他人告别,但有骆医生善后,完全不需要担心。
他没什么牵挂。
开开心心答应在这里待着。
阿黄给邈邈的感觉,有点像过年围着他打转的那群小孩,又有点像出门遛弯碰到的热情萨摩耶。比十个王兆凯加在一起还要吵。
“邈邈,啃骨头吗”
“我去游水了,你要一起吗”
救命,邈邈不愉快地甩尾巴。他讨厌水。
最后他们达成意见一致,玩一个叫“翻花绳”的游戏。对邈邈而言,有些难,却又非常上头。到最后邈邈总是忍不住变回猫,在毛线堆里翻滚。
邈邈在山上跑酷,总会遇到阿黄。两个人干脆比赛跑步。一开始邈邈总是蹿得最快,但阿黄可以一直跟着不远处,最后反。
实在是耐力惊人。
大肚子的贺伯伯隔三差五给他煮鱼吃。
“咪咪,今天吃鳜鱼行不行得”手里提着一尾鱼,甩水珠。
“谢谢伯伯。”邈邈每一次都会强调“我不叫咪咪。”
奈何贺伯伯年纪大了,似乎听不大清“好嘛,咪咪。”
邈邈默默闭上嘴巴,将从树上采到的漂亮果子,送给他。
“商觉时”邈邈玩够了回来,跑得脸上红扑扑“今天吃鳜鱼。”
商觉时摘掉他脸上沾的草叶子,听小猫叽里呱啦一顿见闻分享。
眯眯眼胖脸红阿姨,每天握着一包炸兔丁打麻将时当瓜子嗑。有次缺少牌友,试图手把手教邈邈打麻将认牌,被商觉时冷脸制止。
和录节目遇到的人不一样。他们现商觉时要么躬身告退,要么轻笑着四散跑开。
邈邈耳朵灵,跑远了还能捕捉到。
“是时偲大人的孩子,他也有的力量吗”
“不清楚呢,听说当年”
“别乱说话了”
除了每天被阿香姐姐看着喝下一碗苦苦的药,邈邈在这里过的堪称神仙日子。
药是时偲亲手熬的。
喝起来味道很怪,苦、腥、涩,还有一点铁锈味。
邈邈抗议过,被时偲一句“良药苦口”轻飘飘打回来。
阿香觉得邈邈是少爷的娇气包,特意给他备了蜜饯压苦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