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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阅居>大晋女匠师最后嫁给了谁 > 第49頁(第1页)

第49頁(第1页)

於是桓真心生一計,給任溯之匯報後,後者覺得或許還可行,就命令亭卒將所有嫌疑者分撥羈押,保證每撥隸臣互相看不到、聽不見。

然後桓真和兩個面相最凶的求盜,依次去羈押點。到達後,桓真抄著手,隻字不言,他目光天生凌厲,盯上誰、誰就覺得不自在。而後,他忖量神態、不慌不忙的背過身,往回踱幾步,再猛然擰身,面對一眾嫌疑者,大喝:「就是他!摁住他!!」

隸臣們各個抖成鵪鶉,等待求盜把殺人兇手摁住或拖走。就這樣,在第三個羈押點,桓真怒喝「摁住他」後,一個隸臣拔腿就跑。

兇手,被詐出來了!

任溯之狠狠踹兇手幾腳解氣,此隸臣被求盜摁成大馬趴,梗著脖子歇斯底里的喊:「胡夫該死!我只恨殺他太痛快!胡夫他該死該死啊!」

桓真:「他該死又怎樣?天下該死的人多了!都和你一樣弓弦一勒隨意殺人?」

兇手一驚。

任溯之、桓真心裡立刻有數了。兇器真是弓弦!

桓真:「若我認定你該死,也能就地斬殺你麼?」

遠觀這一幕的鐵雷用胳膊肘輕蹭一下鐵風:「瞧,公子像不像桓縣令?」

鐵風擺弄著滾燈,問:「你說……都城恨不得家家戶戶有燈籠,咋誰都琢磨不出來這種?」

鐵雷訕訕,知道自己又犯妄議主家的毛病了。

再看兇手,此人眼淚橫流,下巴抖動著,猛的咆哮:「殺吧,殺了我吧!殺了我……」他嘴一扭曲,任溯之手疾眼快,卸掉他下巴。

任溯之笑了:「這麼想求死?想保誰?嗯?還是有比殺人更要緊的機密?」

第38章38王葛的灰心

桓真想不通,為何從兇犯想咬舌自盡的舉動,任溯之竟能聯想到那麼多?此隸臣越是連連否認,越是不停的磕頭、恐懼,越證實任溯之是對的。

桓真想不通就直接問。

任溯之先下令釋放其餘隸臣,叫他們各回各位繼續幹活。此刻還有兩名亭卒在近前,分別叫單英、程霜。

任溯之給桓真三人一起解惑:「初時詐出兇犯,對方第一反應是逃跑,說明什麼?說明兇犯想活。捉住了此人後,他口口聲聲喊胡夫該死,證明他想讓我等查明胡夫平時確有惡舉,確實該死,那麼待縣衙審他時,真不一定判此人死刑,所以此兇犯還是想活!那為何提到兇器是弓弦時,他便想自戕?除非那弓弦特殊,只要找到弓弦就能捋出別的。兇犯知道挨不住嚴刑拷打,怕吐露弓弦的藏匿地,不如自戕了之!」

好個洞察秋毫的任溯之!桓真深看對方一眼,待任溯之注視過來時,桓真已經移開目光,跟程霜、單英一樣,受教的點幾下頭。

程霜為難道:「可是鄉正來之前,我等不能對此人用嚴刑啊。」

單英陰著臉:「交給我,有的是辦法!」

任溯之:「不行,這是人命案,兇犯必會提至縣衙審理。我等若掠笞這廝,很可能被他反咬為屈打成招。」他略想一下,分配各自職責:「程霜帶桓真去死者被勒殺的茅房,再仔仔細細察看,看之前是否還有遺漏的角落。單英跟我去兇犯所宿的草棚重搜查,就是把草棚、草蓆一根根抽了,也要找到弓弦不可!」

桓真跟著程霜走,忽然想起一事,跟對方說了一聲,程霜先行,桓真招呼鐵風二人:「跟王家姊弟說,後日晌午前,這種滾動不滅的竹圓籠,能做出多少我要多少,不要糊葛,不要添麻油。」

鐵風應「是」,先問:「定價幾何呢?」緊接著道,「依照市價,兩個錢只多不少。小戶農家,若給多了興許招禍。」

鐵雷:「此物不好運送啊,又怕壓、又占地方,屬下這就向農戶租用牛車?」

「不必。」桓真道:「此地涉及命案,鄉正肯定要來,到時讓他順道拉走。另外,我有尺牘托鄉正帶給族叔,你等打聽一下王小娘子是否考中匠童了,我好將此事告知夫子。」

「是,屬下這就去。」

鐵風朝村北行來時,貨郎剛把騾車停穩在王戶院門前。一幫孩童圍著繽紛多彩的貨架嘻嘻哈哈,王翁聞聲出去,引領貨郎把車牽進院子。

鄉下人家沒那麼多講究,大白天的根本不掩院門,大大小小的孩童們哪捨得走,都擠在院門口張望貨架車。王翁笑呵呵的也不攆,叫阿蓬、虎頭去幫王葛搬物,把阿艾交給大郎看護,然後請貨郎坐到席上,倒碗水,寒暄道:「正在修路,道上不如往常好走吧?」

「過來臨水亭後,盡些拉物的驢車,不過也還好。一段時間不見,老丈愈發精神了,你家大郎也是啊。小娘子幾歲?一瞧就格外機靈。」

「三歲啦。」王翁明知人家是客氣,聽進耳也受用。王艾聽出貨郎在誇她,害羞的扭頭,趴在伯父肩膀上。

幾句寒暄後,王翁知道了貨郎姓馮,家住鄉鎮。

王葛把一柄六角竹扇、兩根竹簪給貨郎看,貨郎還真識貨,「嘖」一聲,真心贊道:「扇面編的真細啊,鎖邊的所有折都一樣一樣的,難得啊!太難得了!」

這番誇讚,一家人都高興不已。

六角竹扇編織的最難處、最見功力的地方,就是鎖邊。想保證每道邊筆直,那曲折之間必須等距。還有一點是貨郎沒發現的,就是鎖邊的篾條重迭了兩條「人」字紋,遠比只重迭一條紋路耐用的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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