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使不得。」
「哎、使不得啊!」
桓田喜就要與媒吏告辭,聽句章媒吏言:「王主吏,梁家托我問一句話。」
厚顏無恥,還問什麼?桓田喜在院門口兜個弧回來。
「上次來的霍媒嫗,犯了何重罪?」
王葛沉臉:「這事該問官署。」
「問了,能問到的只說重罪,打聽不出細情。不瞞主吏,霍家一直追著梁家要人,要不是梁家攔著,年前就鬧到你這來了。」
她直視對方雙目:「問不出,就別打聽。」話里的威脅極其直白,句章之媒不寒而慄。
你也別打聽!王葛瞪向傾聽姿態的踱衣媒吏。
你也是!沒落下桓田喜。
還梁家攔著霍家人鬧事?若非梁家察覺這次事情不對勁,會這麼好心?
季春,中軍三十六營增加兩營,分別為雷火營、鏈枷營。
雷火營將軍命荀灌娘擔任,原來的遼東郡太守一職,由桓卣接任。
桓卣,字季倫,是廷尉桓彝的幼弟,桓真的季叔。
震驚朝野的變革還有,揚州、荊州、廣州、益州、雍州,只保留少年護軍營,所有郡兵營撤消,郡兵返鄉劃歸為鄉兵。這意味著州郡領兵制要真正成為歷史,地方軍將被朝廷軍隊替代。
同月,少年護軍營開始招募女子騎射兵!
慈竹營地,王葛一騎絕塵,執彈弓追逐著一匹幼狼,兩泥丸全打中狼軀,周圍兵士當然要為將軍唯一的女弟子喝彩。
王葛下馬,這匹青馬叫「錚靜」,是葛師送給她的,一直養在山上。幼狼「小窩」抻脖子上來,乖得就差搖尾巴了。有吃有喝,最多每天挨幾下泥丸,活得跟狗似的,多幸福啊!
「先生,僅論本事,我能考進少年護軍營麼?」
葛洪笑:「勉勉強強吧。」比起制木、制火器的天賦可是差遠了。
王葛才雕刻好的鬼工木球給了葛師,她在三層套球的技藝上已經越前世,不僅每層圖案琳琅炫目,還加了一個特殊「走珠」。走珠在一般情況下,僅在外、中套球的間隔自如滾動,三層球轉到特殊的重迭點,走珠便可漏過兩層隔進到最里球滾動。反之一樣。
「有一事,我思考了一段時間,需先生助我。」
「講。」
「《墨子經說》有雲……衡木加重焉,而不翹。又雲……相衡則本短標長,加重於其一旁,必垂。我們從古時便知桔槔、投石機的道理,為何到現在都沒有一本書細述吊杆中的運算?我們只知一端力大,必翹起另端,難道其中沒有細緻的規律麼?不能像《海島算經》一樣,推算出數值麼?」
葛洪聽到眉頭蹙起。是啊,從有桔槔開始,人們便知道利用吊杆省力了,但卻止步於道理的大概,沒任何人進一步研究。
時間一晃來到了初夏。
清河莊與南山兩所學莊再添課,學業之餘,學童們需做不同形制吊杆、不同重物的投擲試練,總結吊杆擲物的規律算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