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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页(第1页)

他们像两只相依为命的小兽,经过了一天的厮杀,互相舔舐完伤口,再依偎着回到赖以生存的洞穴。

江冉两条胳膊交叉着耷在他胸前,呼吸则落在他脖子上,湿湿的,还有点痒,梁季澄有些心神不宁,于是岔开话题,“你准备回去怎么和你妈说?”

“她今晚不在家,值夜班。”

“…那我去你家待一会儿。”

“好。”

回到家,梁季澄让江冉上床趴着,自己去找能冰敷的东西——家里没有冰块,只好用湿毛巾代替了。

他将毛巾敷在那些淤青上,手指不小心碰到了肿胀的伤口,江冉忍不住嘶了一声。

“抱歉,”梁季澄赶忙吹了几口气,“很疼吧。”

“还可以,”说完江冉可能怕他自责,又加了一句,“不疼的,一点都不疼。”

这纯纯安慰人的话语,对梁季澄并没有什么作用,他摆弄完毛巾,坐到了一旁的椅子上,两个人安静着,谁也不说话。

过了一会儿,他才低声道,“不是叫你跑吗,还非得过来干嘛。”

江冉心想,我要是跑了,现在在这趴着的就是你了。

“这是我跟他们之间的恩怨,”梁季澄猜中他在想什么,“本来就跟你没关系。”

他说的很对,可江冉能怎么办呢,对于梁季澄,保护他仿佛成了一种本能,那一刻除了冲上去用自己的身体挡住刀口,他没有别的选择。

“是我考虑不周到,”梁季澄接着说,“不知道你伤的这么重,我不去警察局是怕影响中考,明天再上医院看一下吧。”

“我也不去,”江冉说,“我不想让我妈着急,她最近已经够烦了。”

“…怎么了?”

江冉犹豫了一下,“你知道咱们这最近在裁员吧,下岗名单好像出来了,”他闷闷不乐地说,“我妈为这事担心好长时间了。”

工厂改革的事,梁季澄只是听说过,对此并不关心,毕竟他跟这件事没有直接的利益关系。他们家主要的经济来源是梁老太的积蓄和退休金,以及年轻时的嫁妆,虽然不是什么巨额数字,但省着点花,也足够用到他上大学了。

“应该不会的,你家只有你妈一个人工作,这种情况,应该优先考虑双职工家庭。”

他分析的在理,不过马上江冉又想起更严重的事来,“咱们不报警的话,那些人今天走了,还会不会再找过来?”

梁季澄神色变得凛冽,像深秋沾满露水的草木,瞬间结了一层冰霜。

“不会,”他幽幽地说,“他们应该没有机会了。”

梁季澄脸上的伤瞒不过去,梁老太那边好糊弄,任凭她怎么问,自己就是不说,气的她除了指着鼻子骂几句也无计可施。难对付的是老唐那边,班主任对他的得意门生向来关心,看梁季澄伤成这样,就差把学校翻个底朝天找出凶手是谁了,连宋钊也跟着受了牵连——他被老唐叫到办公室接受审讯,挨了好一顿敲打。

“不是在学校打的,”梁季澄的回应只有淡淡一句,“是在校外,等车的时候,和社会人员发生的冲突,打完就跑了,抓也抓不到。”

见他油盐不进,老唐也没办法,只能趁着自修课又在班级里强调了一遍人身安全问题。

“我说过很多遍,你们是学生,现在最主要的任务是学习,”老唐在讲台上将苦口婆心演绎到了极致,“至于外面社会上的人…”

“哗啦啦——”是梁季澄在翻数学作业。

老唐瞥了他一眼,耐着性子继续说,“你们也不是小孩子了,十五岁,已经是大人了,而且现在是初三,最关键的时刻…”

“哼——”是宋钊在擤鼻涕。

“宋钊!”老唐怒而吼道,“你还有完没完了,给我出去!”

“老师我…”

“出去!”话音未落,一根粉笔头朝他飞了过去。

课后,宋钊找梁季澄抱怨,“老唐为了你都要给我上大刑屈打成招了,”他酸溜溜地说,“在他眼里,你就是破了块皮都是我弄的。”

“抱歉,”梁季澄说,“最后一次了,以后不会有这种事了。”

他的话让宋钊愣了下,似乎对从梁季澄嘴里能得到道歉有些难以置信,等他消化掉后,又不放心地凑近了小声道,“你跟我说实话,是不是…那帮人弄的?”

那帮人是谁,他们都心知肚明,显而易见,宋钊对于那天游戏厅的遭遇仍然心有余悸。

“不是。”和宋钊对视片刻,梁季澄说。

“那就好,”宋钊拍拍胸口,“我听说,他们那群人不止混混那么简单,除了游戏厅,还有别的生意…总之,你离他们远点。”

宋钊口中的“别的生意”,梁季澄不是没有过猜测,山猫曾经跟他提过弄钱的方式跟普通人不太一样,其实就算他不说,梁季澄也大约能猜到:一个混混,既想活得滋润又要养活手底下的人,无非就那么几种途径。

梁季澄不是吃哑巴亏的人,自从挨打之后,他一直在琢磨怎么报复回去,当然他没傻到直接用武力挑衅,一直按兵不动,就是想等一个送上门来的机会。

这个机会很快让他等到了。

大概一周之前,他们这里的郊区发生了一起车祸——一个货车司机因为毒驾精神失常撞上前车,导致两车人双双殒命。虽然很快就破了案,但一向安逸的小城出现这样的恶性案件,市民们大多人心惶惶,许是为了安抚民心,市里面搞了一个禁毒宣传活动,其中就包括走进校园,向学生们科普毒品危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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